春桃和春杏不睦,春风台上下早已人尽皆知,阿悄和初雪一直盯着她们,早将证据掌握了七七八八。
宁思棠还让人去审,不过是为了把戏做足,再顺便敲打敲打那些刚调来伺候她的人。
宁思棠躺在榻上闭目养神,送信回来的子青听说了前因后果,不由冷笑一声,
“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看她们狗咬狗真真是畅快!”
说完她又有些担心,“不过春桃到底是太后派来的人,为了活命她会不会不打死不认?”
宁思棠还没说话,小乙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平日向来没个正形的脸上也严肃下来,
“娘娘,春桃不肯招!”
“刘太医从胭脂里查出了毒,那胭脂又是春桃亲手送给春杏的,春杏毒发后春桃又将东西偷出来埋在了后面的桃树底下,阿悄和初雪看得真真的,人证物证俱在,春桃却一口咬定不是她干的,非说是春杏栽赃”
子青嫌恶地皱起眉,“干了龌龊的事还不认,娘娘不如将她拖去掖幽庭,一套刑法下来不怕她不招。”
掖幽庭流水的刑具的确让人望而生畏,但春桃毕竟是太后的人,一离开自己的地盘说不定又生出什么波折,宁思棠铁谋划了许久,绝对不允许出什么岔子。
“带她进来。”宁思棠睁开眼,扶着子青的手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嘴硬多久。”
小乙和刘嵩只是普通太监,不懂那套刑讯的法子,因此春桃被拖进来的时候脸上只有几个红肿的巴掌印,看着还不算特别狼狈。
看见宁思棠,春桃好像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奋力挣开小乙的钳制跪着上前道,“娘娘明察,奴婢是冤枉的。”
早就预料她不会轻易招供,宁思棠懒懒地靠在美人榻上,
“冤枉?阿悄初雪几个亲眼看见你给春杏送去了胭脂,又亲眼见你将胭脂盒埋在后头的花树底下,如今胭脂被太医查出有毒,你居然还说你冤枉?”
“奴婢没有!分明是阿悄和初雪嫉妒我的容貌!自从奴婢被拨来伺候娘娘,她们总是孤立欺凌奴婢,如今又见春杏得娘娘喜欢,便想出了这样恶毒的法子想要一箭双雕!”
春桃说完,眼泪夺眶而出,她本就生得美,哭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韵味,看着委屈极了,换成不知情的,还真要被她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
宁思棠饶有兴致看着她,勾起一个笑,
“你倒是机灵,短短时间内能想出这么一套说辞,可惜春杏那边呢?她早晚会醒的。”
见春桃表情一僵,宁思棠又接着道,“等春杏醒过来,胭脂到底是谁送的自然还不是一目了然?本宫让你自己说,是看你伺候一场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可要是等春杏醒了,你就只有死在掖幽庭一个下场。”
宁思棠语气如常,好像只是随口问问今天晚膳吃什么,却让春桃如临大敌,紧紧地咬着唇。
那盒毒胭脂是太后给的,送东西来的宫女说这毒很是珍贵,效果也好,服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让人气绝身亡,那刘太医虽然在太医院有几分名望,但到底能不能解毒还未可知。
如果她现在承认了,即便能保住一条命,以后也再没有能接近皇上的机会了!
不行!绝不能承认!
她生得如此貌美,怎么能这么不明不明就死了?她要往上爬要做皇上的宠妃!
春桃眼底变了几变,再次抬起头,眼神已经恢复了坚定,“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还请娘娘明鉴”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宁思棠毫不意外,太后派来的人若是如此简单,她反而要怀疑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了。
“既然如此,那本宫”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