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身姿有力,手中长剑招式变化多样,下手却极为狠厉,一剑过去必要见血。
虞颂安排的侍卫也赶了出来,正与贼人打得难分难解。
而此时,虞楚恬那顶轿正被几个山贼抬了要走,虞楚恬与丫鬟眠玉掀开轿帘,哭着求救,“邵漠!邵漠!救命啊,救命啊……”
虞维音心中微紧,凝着邵漠的面庞,不知他是否会出手救人。
他却置若罔闻,只用心格斗,长剑于苍穹狠劈猛刺,如撕开白茫雾气,露出旭日光芒。
不知何时起,他的功夫已进步如斯,想要接近虞维音的贼人,尽数被他所伤,不是捂着淌血的手臂,便是抱着刺穿筋骨的腿脚,嘴里尽是哭爹喊娘的骂声。
虞维音胸口涌出些许热意,升腾而上,在眼角触生出一缕酸意。
杳香见了,心中惧意渐消,叹道:“小姐,邵漠虽似个哑巴不爱说话,倒是忠心护主……”
“他娘的!这小子伤了咱们好几个弟兄,拼了这条命,也得将他刺成个筛子!”
“弟兄们,攻这小子!他既护得这般牢实,咱还非得把那轿中的美人带走不可!”
十来个山贼听闻,尽数涌到邵漠身旁,棍棒、刀斧、长鞭,将各式武器摆列出来,齐整地攻了过来。
虞维音心跳骤快,太阳穴一阵猛跳,她上辈子虽会武,不过是三脚猫功夫,根本帮不到邵漠。
如今爹安排的侍卫,及她请的剑客,已被击退了四五个,这群山贼的实力不容小觑。
可邵漠的身形纹丝不动,无论如何出剑、格挡,只如巍峨大山,立在地上扎了根,牢牢护着轿子。
杳香此时已吓得再说不出一句话。
山贼不断逼近,即便被邵漠刀剑所刺,满身满脸是血,也依然不肯放弃,似将生死都抛诸脑外,非得将虞维音带走不可。
邵漠利落地出剑,锋利剑光横挑猛刺,若说先前他下手还有所顾忌,此刻,他再不留余地,出手狠绝,一击毙命。
但贼人见血越发兴奋,吐了口唾沫喊:“头一遭遇上跟咱一般不怕死的人,想来那轿中小娘子金贵得很,今儿个就是死,也要睡了那小娘……”
猥琐下流的言语传入耳中,虞维音冷凝着脸,双拳紧握。
下一刻,却听“嗄”的一声,那贼人被一柄长剑刺穿喉咙,口内狂涌鲜血,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狗娘养的!弟兄们,别跟他废话,杀了他!”
贼人被激得愤慨不已,双目猩红,出手更快更狠,邵漠饶是躲闪退避得快,但以一当十,仍有些力不从心。
一时退了两步,退至轿前,竟被贼人用一柄匕首刺入肩胛骨,鲜血立时濡湿黑衫,淅沥而下。
“邵漠!”
虞维音被这幕骇得面色发白,瞪着那近身的贼人,猛地扬手,拔下鬓上金簪,刺入贼人胸口。
“小贱人!”那贼人目眦欲裂,反手便要劈上虞维音面门,却只抬了半只手,整个人已轰然倒地。
邵漠手腕翻转,一个剑花,干脆利落收回剑,将那倒在地上的贼人用力一踹,便踹得几丈远。
余下的几个贼人,如被点了心头火,猛喝一声,便似飞蛾扑火般,朝邵漠猛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