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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不要再靠过来……”
段白焰垂着眼, 吻上她的耳垂。
姜竹沥背部发麻,退无可退。
坦白地说,她害怕这样的段白焰。
四年前是, 四年后也是。
像某种攻击性十足, 却又胜券在握的动物。
外界传他清冷禁欲, 那段恋爱却让她穿透假象,看到了更加完整的他。他孤独, 冷情, 拥有天赋般的觉察能力,在恋爱里,最擅长逼人妥协。
就像现在。
她敢当众泼林鹤一杯水,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
“段白焰……”咄咄逼人的他让她难以呼吸,姜竹沥觉得委屈, 声音却仍然发软, “分手是你提的, 让我别、别再回来,也是你说的……”
声控灯骤然亮起。
他慢慢伸进她袖口的手指一顿。
“现在,现在你又……”
“……我明明什么都不欠你啊混蛋!”
吐字破碎, 艰难又挣扎,像溺毙前的最后一次呼救。
段白焰身体一僵。
理智回笼般地,他骤然放开她。
姜竹沥靠门支撑着身体, 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眼眶发红, 茫然无助,仿佛下一刻就要哭起来。
段白焰收回手,有些无措。
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
“砰”地一声响,姜竹沥飞快地打开门跑进屋,然后将他拒之门外。
段白焰沉默着,垂着眼,一言不发,站在紧闭的门前。
声控灯很快又灭下去。
***
姜竹沥坐在门内,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离开,可她没有来由地感到难过。
跟段白焰分手那天,是她被手铐锁住的第二十二天。
二十二天里,两个人活成了连体婴儿。
吃饭的时候,段白焰把她放在腿上;办公的时候,段白焰把她放在隔壁桌;就连洗澡,她都不曾脱离他的视线。
她郁郁寡欢,偶尔半夜起床喝水,也能看见黑暗里有双眼睛一动不动,在盯着自己看。
她背上发凉。
但他实在是愉悦到了极点。
那几天里,只是看着她的脸,他也会兴奋得颤抖。
“竹沥。”他一旦心情好,就会伏到她的膝盖,乖顺地蜷成一只没有攻击性的宠物,“我听人说,二十一天就会养成一个习惯,如果我哪天解开了手铐,你会不会不习惯?”
“不。”
姜竹沥温顺了太多年,不知道该怎么亮爪子挠他,只能故作冷漠,企图借此让他体会问题的严重性。
“那更不能解开手铐了。”他呓语,“一解开,你就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
姜竹沥很焦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他想象中那样脆弱,现在这种做法,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让事情更糟。
“既然不会离开。”他心安理得,蹭蹭她柔软的掌心,“那就更没有解开的必要了。”
姜竹沥气得想哭。
她跟妈妈说过,暑假要陪男友住在山上,空气清新的地方更适合他养病。
可谁又知道,最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