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内原本规律有致的木鱼敲击声猛的戛然而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见一戒停止了敲击木鱼,玄月微微一愣。
玄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双手合十,朝着一戒拜了一拜:“请大师恕罪,我一介女流之辈,刚才不应该对大师无礼。”
一戒背对着玄月,握着木鱼槌的手微微颤抖,眯着双眼没有说话。
“这个锦盒,乃是我仙剑山的太上长老托我所转交给大师的。至于我那弟子,大师既已无能为力,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玄月告辞!”
玄月说完以后,毅然转身一步步朝着大殿外走去。
“贵宗的太上长老,可否有话让你转告贫僧?”一戒的声音忽然响起,人却没有动。
一脸死灰泪流满面的玄月忽然一愣,停下了脚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转身看着一戒跪在蒲团上的背影道:“太上长老说,请大师信守当年的承诺。”
一戒浑身一震,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哆嗦着嘴唇道:“劳烦施主转告贵宗太上长老,就说一戒应当受诺。”
玄月答应一声,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令徒,就留下吧!老衲尽力而为!”一戒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玄月一怔,一戒这是答应了!反应过来之后再次扑通一声跪下,双手合十朝着一戒的背影一拜:“谢谢大师!此恩玄月终身铭记!”
一戒缓慢的摆了摆手:“回去吧!”
“是!”玄月答应一声,起身后恭敬的后退两步,退出了大雄宝殿。
吱呀!
哐!
哐!
哐!
玄月走出大雄宝殿之后,大雄宝殿的门竟然无风自动,忽地砰砰砰的自己闭合了起来。
站在门外的玄月内心一震,这一戒老僧,定是世上仅剩不多的高人,竟然能以意念御物!双手合十再次恭敬一拜之后,这才一边擦掉眼泪,一边大步朝着广场而去。
大雄宝殿内一片黑暗,只剩下佛像前忽明忽暗的香烛灯火一阵一阵的摇晃。
死一般的沉默!
数息之后,一戒颤抖着转身,小心的将手中的锦盒捧在手心里面,一边哆嗦着手将锦盒打开,一边看着锦盒内一枚黑色的舍利子老泪纵横的哽咽道:“师兄!从你当年弑师叛出戒门已近一甲子,想不到再次相逢时会是这番景象。”
“老衲此刻虽是心痛如绞,却也从内心为师兄感到喜极而泣!”
“恭贺师兄早登极乐,向往永生之地!”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玄月一路飞奔,朝着雪尘和白惊羽还有聂无双边擦眼泪边大步走去。
“惊羽!”
玄月激动的唤了一声。
雪尘等人闻声纷纷转头侧目,看朝着他们大步走来的玄月。雪尘内心暗呼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此刻他正与白惊羽和聂无双站在老秃驴圈养兔子和一些野生动物的圈旁。
他好说歹说,一双嘴皮子都差点磨出了血泡好不容易才忽悠聂无双从圈里抱起了一只肥壮的野兔,眼看就要到嘴了,可是玄月这一来,吓得聂无双一个不注意将手中的兔子一下子又弄掉在了圈里面。
雪尘看着圈外的围栏上那些古朴复杂的铭,嘴角猛的抽了下。得,这下,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该死的老秃驴,将这些围栏上全部施加了封印,自己那是一步都靠近不得,不然不死也要褪层皮啊!
待到玄月走近,白惊羽的脸色一变忽然惊呼一声:“师父你的衣服!”
玄月闻声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在大雄宝殿内为了逼一戒收白惊羽为徒,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撕碎了自己的衣裙。
雪尘与聂无双听闻白惊羽的惊呼声,双双下意识的朝着玄月看去。
一抹惊人的雪白,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