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还在公主府。
“嗯。”谢重霄应住,“过几日我带你去看,你挑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住。”
聂华亭眼睛亮了亮,“好啊。”
她喜欢大房子,可现在这个形势,谢重霄年轻却已经位高权重。
他二人若是再奢侈的话,树大招风。
想到这里,聂华亭心里有几分忐忑。
“听说最近圣上派太子查皇后母家的案子。”
“嗯。”
聂华亭想到那天离开行宫去找谢重霄的时候,还是太子帮了她。
比起圣上,太子倒是更像那位端庄的皇后娘娘。
“圣上不喜皇后,亦不喜太子。”男人淡淡道。
“那日太子和我说,昔日郭家长女郭贵妃最得圣上钟爱,郭家覆灭以后,郭贵妃自尽。圣上不喜皇后和太子,是因为如此么?”
听到郭家,男人身形一顿,沉默良久。
“郭家,实是无辜。”
郭家嫡系子女几乎被杀得干干净净,其余的四散而逃。
聂华亭低下头,郭家无辜,皇后无罪,圣上无奈,可有错的人是谁?
“你还病着,别想那些。”
“我已经好了。”聂华亭抬眼看着他,凑近他的脸,“你才比我大几岁,怎么总是老气横秋的样子。”
她倒是颇想见见,稚嫩可爱一些的谢重霄。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
“谢重霄,我的那个小银锁呢?”
男人从怀里摸出递给她。
“干嘛放在怀里。”她接过银锁,正想给他挂在脖子上,男人喝道:“不行!”
“怎么不行。”她笑嘻嘻把银锁挂在他脖子上,“我从小一直戴着,现在给你戴着也好。”
虽是她小时候的东西,可依然是沉甸甸的。
男人目光平静,似乎能随时摔了这东西。
聂华亭抱着他的脖子,“不许摘哦,以后就由它陪着你。”
谢重霄看她一眼。
恃爱生娇。
谢重霄在家的日子不多,聂华亭也不想出房门,听说这几日大长公主一直以泪洗面。
“在想什么?”
聂华亭双手托着脸:“我在想,酒楼以后是不是不用我管了?”
“嗯。”
“用。”
“为什么?”
“我已经买下。”
“什么?”
“从你进酒楼的第一天起,地契已经拿回来。”
聂华亭:“”
不得不说,谢重霄的远见比她强。
“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什么都不用管。”
聂华亭看着眼前不过长她几岁的男人,一时怔愣。
从小生活环境恶劣,他对任何事都十分上心,考虑周到。
谢重霄看她温软的眉眼冷了下来,身子一顿。
她不高兴他插手她的事情么。
男人下意识紧握住女子的手,却被她反握住。
“嗯,我知道,有夫君在,我什么都不用怕。”
谢重霄鲜少有这样闲在家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