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顾姝斐心也酸涩难言。
用力把翠烟扶起来,顾姝斐想了想,从原身藏银子的床底下扣出来五两银子塞给翠烟。
“待会我再给你化一份药丸,这些银子你别送给那些江湖郎中,去买鸡蛋肉菜,你们娘两好好吃一顿!”
看翠烟不敢收,顾姝斐加重力气:“拿着,别跟我矫情!你死了我这院子晦不晦气!”
翠烟这才收下。
她呆呆看着顾姝斐。
哪怕大小姐还是口不饶人,可她就是觉得眼前的大小姐像换了个人似的。
悄悄抹干净眼泪,翠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大小姐,我去给您催催晚膳!”
说罢便撒腿跑了出去。
顾姝斐疲惫的坐下。
装原身说话骂人可真是个体力活。
却也不能不装,如今她在顾家处境艰难,只要露出破绽必定有大把人要把她抓去烧死。
徐徐图之,方是上策。
顾姝斐意识沉浸打开空间,盯着那灰色的利福平琢磨。
突然,顾姝斐灵机一动将翠烟的基本信息,症状和病情分析写在病历本上。
又在开药处写下利福平。
只听到一个细微的轻响,利福平身上的颜色鲜活起来!
成功了!
顾姝斐内心狂喜,忙不迭取出利福平,起身要去寻翠烟。
然而她刚打开院子门,迎面撞上一张怒火滔天的老脸:“逆女!”
顾元征怒发冲冠,狠狠扬手要打顾姝斐:“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顾姝斐瞳孔紧紧一缩,下意识要去挡顾元征的手,却有一个瘦小的身躯冲过来挡在她身前!
“老爷息怒……啊!”
“啪!”
翠烟的惨叫声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瘦小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跌落在地。
尽管如此,翠烟却还是快速爬起来抱紧了顾元征的大腿。
“老爷,您饶了大小姐罢!她重伤在身,不能再挨打了!”
顾姝斐眼睛刹那间红了,咬牙扯着翠烟躲到自己身后,顾姝斐冷冷看向顾元征:“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女儿真不知如何开罪父亲,要父亲深更半夜来我院子里打人!”
顾元征气得手指颤抖,指着顾姝斐:“不孝女!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和长辈说话!”
“所谓父慈子孝!父亲不分青红皂白要来打女儿,女儿不过是问个理由都不行了吗!”
顾姝斐同样气狠了,索性原身也经常和顾元征大吵,她也干脆不惯着顾元征。
顾元征恨不得掐死顾姝斐!
“你还有脸问!你今天是不是又打骂下人,你还要打死多少人!”
“还恬不知耻,你祖母身体虚弱,吃个燕窝你也眼巴巴去抢着吃,顾姝斐,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畜牲啊!”
顾元征痛心疾首的望着顾姝斐。
顾姝斐冷笑:“父亲只看得到假结果,又何曾看到女儿的真委屈?!”
“翠浓公然在院子里辱骂女儿,以下犯上女儿教训也教训不得吗?究竟谁是主子?”
“至于祖母的燕窝,女儿更是从未见过,何来抢食?女儿今日滴米未沾,父亲又可知晓?”
顾元征恶狠狠瞪着她:“就你这般连父亲都能忤逆的德行,怎么可能会受这些委屈!满府上下谁不怕你?撒谎成性,不知廉耻!”
“给我滚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顾姝斐一瞬间气得血压飙升,她突然有些理解原身的跋扈桀骜了。
这样要把人逼疯的环境,谁能不疯?!
顾姝斐深呼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