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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南时渝就把期舒云给叫走了,期舒云小跑着追上去:“唉!姑娘以前真管你叫哥啊?” 一说到这个南时渝的脸就拉下来了:“不是,她记岔了。她现在脑子糊涂得很,你刚才看着她,可有异常?” 期舒云依旧笑个不停:“也没什么异常,刚才我给姑娘更衣的时候也留了心,也没有什么外伤。要非说点什么不同,那就是姑娘她现在太端庄了,一幅知达理的规矩模样,弄得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南时渝沉着嗓子不说话。 这时一个人跑过来:“姑爷!客人到了!” 南时渝转身交代期舒云:“后厨有补汤,好好陪着她。”随后便走了。 苏华怡的眉目比平日更添几分锋利,脸上的面纱也盖不住一身的幽愤,看到南时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让不让人活了!你近来毛病挺多啊!” “实在叨扰,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合适。”南时渝自知理亏,“事情过后,《芳淑》残章尽归青城山。”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芳淑》,苏华怡是断然不会冒着寒风下山的。山上别提有多舒服暖和了。 “有什么事赶紧说,明天我还得回青城山。” - 林思落在房里烤着炭火,周身暖洋洋的,垂着眸落下青墨写着家。 林思落不清楚洛城所落何方,但也知道离虬墨也挺远的,一时间也不能立马回家去,那就先去信报个平安。 “叮当”一声响突兀传来,林思落悬笔扭头去看,房内只有自己,不见其他人影。 动静不见消停,林思落拿过砚台压住信:“谁在那?” 没有回应,但林思落看见放置一旁的衣物底下凸起来一块,还有蠕动迹象。 林思落心底有些害怕,站起来拿过桌上的茶杯朝那处凸起扔去。 一扔即中。 茶杯裂开四散开来。 刚睡醒的期舒淮刚坐起来伸个懒腰,结果下一刻脑袋就是一阵嗡嗡的疼。 期舒淮扇扇翅膀把那坚硬物件撇开,又试图将盖在身上的衣物扒拉走。 不过这对林思落来说却是有些可怖,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期舒淮那砸去,砸完就跑。 “怎么了,公……姑娘?”门外的人听到尖叫跑过来,看见了有些惊慌失措的林思落。 期舒云仔细端着一个盅,见林思落一群人围在门口也不免问了一句怎么了。 “里面……”林思落指尖颤抖着指着房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溜进去了,挺可怕的。” “哪个不长眼的乱窜!”期舒云一把把手里的补汤交给身旁的人,裙摆一提跨进门去,“哪?” 期舒云这么一副无畏姿态让林思落勇气大增,跟在后面指了指搭在一旁的衣物:“就在衣服下面!” 期舒云顺着林思落的指示看过去,碎瓷碰了一地的衣料下果然在轻微蠕动着。 “舒云!”林思落看到期舒云直接上前,看样子是打算直接掀开,想要拦住却是不能。 期舒云掀开后愣了下:“小淮?” 期舒淮呼吸着新鲜空气,圆滚滚的身子随着衣料被抽开而滚到了地上,也因此滚进了众人的视线里。 “一个球?”林思落在心里疑感。 眼眸中一颗圆乎乎的球慢悠悠地在地上移动,撞上桌腿后又被弹回去几寸,随后那球如不倒翁一般直直地立了起来,与林思落四目相对。 担心这小球记仇冲过来死追着自己咬,林思落咽了口唾沫,步子也往后退了些。 期舒云一把把期舒准捞进手心里:“我就说昨夜怎么就不见你的影子了,原来是跑这来了。” 想起林思落还因为期舒淮的鲁莽而被吓了一跳,期舒云把手上的团子递到林思落面前:“它是我养的,跟我一样特别喜欢你。是不是特别可爱?” 林思落还是有些怕,干笑两声:“可爱……” 身后的人一派和捻出手挑逗期舒淮:“几日不见,小淮都长大了!” 期舒淮被一堆手闹得慌,扑棱着翅膀把手都扇了回去。 这是有小情绪了。 “小淮头上怎么凸起来一块?”身后有人说话。 期舒云闻言在看一眼地上的碎瓷:“没事,小淮它头硬,过会儿就消下去了。” 林思落心里过意不去,试着伸出手触摸期舒淮:“我不是故意的。” 期舒淮仰起脖子亲昵地蹭了蹭林思落指尖,林思落感觉有一片轻鸿划过心间,痒痒的,暖暖的。 <

> 见状,期舒云将期舒淮递过林思落手心:“我就说它特别欢喜你吧!” 软软的一团,手里就像是捧住了一团火。“小淮它是什么鸟兽啊,我从未见过?” “小淮它不是普通鸟兽,它是只灵兽。” “灵兽?”林思落看一眼手里呆呆傻傻的小淮,“生得真别致。” “发生什么热闹事了?”南时渝从门外走进,身后站着苏华怡。 “也没什么,闹了场乌龙。”林思落看到南时渝身后的人,“这位是……” “府上的医者,来给你看看。” 苏华怡扫一眼屋内的人,抬腿走进里面。 林思落微倾:“她刚才是不是白了我一眼?” “好像是。”期舒云探头去问,“何方神圣?” 有个认得的小声解答:“元圣手的师妹,苏神医。” 期舒云一脸恍然,林思落听了跟没听一样:“谁啊?” “反正医术很厉害的。” 南时渝打断她们的“窃窃私语”:“先出去吧。” 众人听话的地走了。 “我没什么事,不用这么麻烦。” “小心一点终归是好的。” 苏华怡已经将药箱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整齐列好,示意林思落坐下把手伸过来。 二指探上脉搏,闭上眼细细体会,随后苏华怡的右嘴角不可控的抽搐了一下。 苏华怡常年掩面,倒是将这一小动作遮挡了一二。 抬眼看一眼林思落。 “啪”的一声响指声起,林思落的双眸缓缓闭上,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南时渝怀里。 另一只手撑住额头,苏华怡凝神沉思,旁边的两人却不敢打扰。 “惊吓过度,心神不宁,蛉毒发作,毒入肺腑。”苏华怡睁开了眼,“找到解药没有?” 南时渝闷着嗓子应答。 期舒云还在状况之外:“不是,我怎么半句没听懂?什么毒啊解药的,你们在说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她糟蹋自己的命,现在已是时日无多。”苏华怡让南时渝将林思落安置到床榻上,“但好在他已经寻到了解药,等着把她的气血补足了,药到病除即可。” 五指如同飘韧的绸带摆动,灯柱上跃起几簇快活火苗,团聚上扬的赤色里隐隐有纹路闪烁。 “这几天让这几簇灵火彻夜不息守着她为她滋养身体,你们就费点心别让这火灭了。” “单靠这这盏灯就能把我家姑娘身体养着了?”期舒云疑惑。 “当然不能。”苏华怡步子往外面移,“这不还有这家伙么,论养气怡人,养的还是你家姑娘,他最拿手。什么奇珍异宝,但凡他有的能用的,眼睛都不带眨的。” 苏华怡又把两人赶出去了,在房里不知给林思落医治些什么。 过后期舒云想起刚才从后厨端来的补汤,闻着味都知道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期舒云留在房里将补汤一点一点地喂给林思落,南时渝和苏华怡离开了。 苏华怡打开台上的砚台磨起墨来,虽说南时渝是会养人不错,但苏华怡也不能彻底撒手不管。 “她现在这样估计是因为头部受到了撞击积了处血块,等过几天血块消了她自然而然的就能记起来了。” “不过她那脉象委实有些奇怪,”苏华怡话锋一转,“体内有一股蠢蠢欲动的真气将要发作,估计也是被她强压下去的。” “有何要害?” “现在是没什么大碍。”苏华怡放下笔,“但等她脑子里的血块消去的时候就不一定了。所以到时候呢,得顺带把她身上的蛉毒给一块儿除了。” 苏华怡托出左手掌心,南时渝直接忽视:“什么时候?” “谁又算得准呢。”苏华怡不悦收回手,“解毒秘方,我不看一眼到时候怎么给你把关?” “我能处理。”语气轻飘却态度坚决地拒绝。 “行。”苏华怡轻磨几下后槽牙,“手,伸出来。” 南时渝径直去拿案上干透的纸张:“不必。” 苏华怡冷哼一声:“想清楚,你现在是有软胁的人。” 南时渝眼睛稍稍眯起。 苏华怡浑然不觉,双手环绕倚着案:“待会儿她醒了,我就在她面前给你把脉,到时候我……” 话未落地,面前乖乖伸过来一只手。 “多事之秋……”苏华怡皱着眉。

- 意识渐渐回笼,床帐里林思落伸手抚额:“我怎么睡着了?” 腰间升起一阵痒意,林思落伸手去探:“这是什么?” 上下晃动几个来回,直到两只小脚丫子从厚厚的羽毛中蹬出来林思落才好歹认出来。 转过一面才真正看清期舒淮:“小淮?你怎么跑上来了?”林思落将期舒淮放下,半伏着身子逗弄。 期舒淮晃几下脑袋跳下床榻后就走了。 “唉!”林思落痱腹,“怎么感觉小谁比我还娇生惯养的……” 没一会期舒云又进来了:“枝梨,你醒了!” “我刚才怎么睡着了?”林思落一脸懊恼。 “不用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期舒云将林思落的一截头发绕到身后,“苏医师说你就是受了点惊吓,又有点劳累,后厨交代了准备着安神汤,再舒舒服服地休养几天,就行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小淮,它是不是又跑进来了?” 林思落点头:“不过它刚才又跑出去了。” “小淮以前从来不乱跑的,”期舒云撇撇嘴,“最近也不知怎么了。” 想起案上压着的信,林思落下榻,却没看到砚台下的信。 “在找什么?” “我的家,我记得用砚台压着了的,什么不见了?”林思落弯腰去看案底,依旧没有找到。“舒云,你刚才看见了吗?” “这我倒没怎么注意。”期舒云帮着林思落找,最终在火盆旁站定:“额……我好像找到了。”期舒云指着火盆里仅剩一角的纸张道。 院子里琴音渺渺,寒冬里的风听了也不觉柔和起来。 林思落凑身靠近围作一团作观望姿态的人们:“你们在看什么?” 一群人惊觉林思落的到来,纷纷转身将林思落推到了前面:“快看!” “什么啊!”林思落伸长脖子去看,“倩影佳人,琴瑟萧萧。不错!”末了还认真问道:“他们是有情人吗?” 院子里苏华怡在为南时渝抚琴。 众人一幅被雷劈了的目瞪神情。“你就没看出来点……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他们就这样,一刻钟了,”其中一人说得郑重其事,“肯定有猫腻!” “还这么的光明正大、有恃无恐!”又有人补充。 林思落没听懂这说着什么,一脸茫然模样,转头又去看。 “怎么傻成这样了?”几个站得远的窍窃私语。 “这姑爷贴心了没半天就沾花惹草去了,这不存心欺负我们公子傻了么?” “这姑爷不靠谱。”有人下定论。 “单长着一张小白脸勾引人。” “身体还不怎么健朗。” 几人七嘴八舌论起南时渝的错来。 没一会琴声便停了,苏华怡提着药箱走出来,面上稍带倦色。 苏华怡在林思落面前站定,众人严阵以待。 怀里被塞进一卷曲谱,苏华怡撂下句:“以后就麻烦你给他弹了”后便走了。 林思落有点懵。 把信交给南时渝托忙远寄后林思落寻了把琴来练谱,期舒云凑过来看,身后依旧跟了一大院子的人。 “你们这……”林思落有些拘束,“怎么都围在我这儿?” “以后你真的要给他弹琴?” “不是你们都说不会吗?”林思落刚才拿着曲谱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说不会,那就只好自己来了。 “话说前天晚上碰见他的时候他还自己半夜跑出去买药,他都生病了,你们怎么还心大得天天往我这溜达?” 四下里的人干笑。 刚才跑去找南时渝理论讨教一二,才知道苏华怡弹的是清心音,众人自讨乌龙就走了。 林思落在院子里摆弄好半天才渐渐找回了一些感觉,最开始那不成调的音符着实让林思落吃惊,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弹出来的。 总感觉弹曲的感觉与心境与之前大不相同。 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过后几天林思落都会定时跑去南时渝那边给他弹琴,苏华怡再也没来过,不变的依旧是院子里爱凑热闹的人。 “唉……这才对嘛!” “不过小淮钻过去干什么?”有人发现不对,看见期舒淮寻了个舒服姿势窝在南时渝怀里。 有一回曲终时林

思落问南时渝是不是喜欢苏华怡,因为那天看着两人还挺登对的。 蜷在南时渝怀里的期舒淮闻言仰起头来看南时渝。 然后林思落就在南时渝恢复了些气色的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在问:你怎么问出这话的? 南时渝最后还是问了这话,林思落说了一大堆,南时渝就回了一句话:“胡扯。” _ 闲来无事,林思落找来一份地图,问期舒云洛城大概在哪。期舒云指着一个地方,林思落的食指也停在那。 指腹在地图上摩擦慢慢向上,最后停在京都所标注的地方。 手指游走过近一半的地图。 南时渝说过洛城较虬墨相距甚远,但林思落万万没想到会这么远。 “虬墨?”期舒云看着林思落手指停止的地方,“怎么了?” 林思落语气中透着一股生无可恋,“我家……” “舒云你知道么,从小到大,我离家最远的时候就是我阿爹休沐,我和我哥陪着阿爹到虬墨西郊。但是现在,”手指又指回洛城,“我在这儿。” 离家这么远,自然也指望不上能马上收到家里的回信,林思落也不敢跑出去自己回家,只好继续叨扰南时渝他们。 不知不觉,除岁己至。院子里更加热闹非凡。 “小心!”林思落在一众人的叮嘱下爬上梯子,弯腰接过下面递上来的灯笼挂好。 “好了!”步子从第一阶梯子上跃下,林思落满意地拍拍手,“大门的桃符准备好了没有?” “公子在那边题字呢!”有人应声,“我去看看!” 南时渝题好两块桃符后又跑到后厨盯了会梢,出来时发观客人已到了,甚至还和林思落打成了一片。 意料之中。 “先生!”随着期舒云的一声叫唤,南时渝跨下台阶的步子顿住,脸上的笑意也凝固。 正在和林思落攀谈的万俟清愠下意识地扭头,看到拐角处的闻人木樨时身体僵了一瞬。 “木樨?”薄唇轻启,吐出一句气音。 闻人木樨也停在了原地。 意料之外…… 完了……南时渝看见闻人木樨一双瞳眸逐渐变成了浅色,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小时侯闻人木樨眸色越浅,罚得越重…… 万俟清愠看过来,嘴角带了玩笑趣味:“你师父也在啊。” “嗯……”南时渝干巴巴地应着。 万俟清愠回以一声轻笑。 林思落站在万俊清愠身边,就在刚才他和期舒云口中的先生目光交汇的一瞬间莫名感受到了一种风起云涌的感觉,刹时间连呼吸都局促起来。 凑近期舒云:“怎么了这是?” 期舒云抿着唇摇头。自己也是不知。 拐角处的身影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万俟清愠收回心神将手里的小灯笼递给林思落后朝南时渝走去。 从袖子掏出来一个四方玉匣呼到南时渝眼前。“明昭阁……”万俟清愠认真想了想,“有家法吗?” “今晚就有了。”虽是有些哭丧着脸,南时渝还是接过了玉匣。 “别太担心。”万俟清愠别提笑得多惬意了,“这大过年的,你师父也不会罚得太重的。” 万俟清愠又送了南时渝句:自求多福,随后不见了人影。 见人走了,林思落跑来问怎么了,南时渝笑着说:“没什么,旧人久别重逢罢了。” 林思落真心觉得南时渝笑得勉强。 伙房里烟火四溢,年夜饭的忙活已临正尾声。 林思落夹起一颗刚出锅的酥丸往嘴里送,一边呼气一边不断扇着手试图将嘴里的热气去掉一些。 见到南时渝,林思落不忘分享一些。 “怎么样?”林思落一脸期待。 南时渝赞许地点头。 林思落又夹起一颗往嘴里送。“小时候吧,我有一回半夜饿了,就半夜爬起来跑到厨房找吃的,结果那天夜上不知怎么的和林彦峤一起把厨房给点着了。” 说着说着林思落自己倒是笑了起来,“自那以后,厨房就成了我俩的禁地,家里说什么都不许我俩进厨房。” “那我该庆幸我这后厨逃过一劫。”南时渝打趣一句。 “不过说真的,”林思落扭头看一眼厨房,“我还挺喜欢这灶台上的烟火气的。特别好!” “咔嚓”一声酥丸在嘴里被咬碎,里面包裹的清香萦绕,别

具滋味。南时渝皱眉:“这是……酒?” “对!就是酒!”林思落颇为展颜,“酥丸是清叔做的,说是南界那边的特色……” 话未说完,手中的酥丸就被南时渝抢了过去:“不许吃了。” 难保你这个酒量吃多了不会醉。 南时渝个子高,把手一举高,林思落怎么努力也够不着酥丸。 “林彦峤这样,怎么你也这样!”蹦达了没几下林思落就放弃了,毕竟锅里还有。 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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