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符绾晏是女子……
刘嬷嬷怔愣的看着归荑,这句话,终究未说出口。
有了世子的宠爱、世子夫人的信赖,归荑已站住了脚,再不是那个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姑娘了。
“欢愉与否都不要紧,只是你记得,今日之事,不可乱说。”
虽说不怕,却也不想喝刘嬷嬷撕破脸,归荑点头应下。
屋内,符绾晏许是听见了什么,朗声唤归荑进去。
归荑施了一礼,提着眸子在怀中身上转了转,终是什么都没说。
进了屋,符绾晏正被人伺候着梳妆。
见归荑来,符绾晏并未急着让她从伺候,反是问道:“外间怎么了?为何刘嬷嬷叮嘱你不要乱说。”
归荑没忙着应答,旋即接过侍女手上的金钗。
“倒不是旁的,只是刘嬷嬷让奴婢多规劝您。”
“可奴婢以为,此等委屈您不必受,一时间口角两句,许是嬷嬷怕丢了面子,这才不准乱说。”
归荑识趣的没提怀中。
他与符绾晏,不只是多久的情意了,捉贼拿赃,归荑可不敢保符绾晏更相信自己。
“奴婢跟着您,从三等丫头到了姨娘,心中千恩万谢,只愿一辈子伺候您,若是有非委屈不可的,就委屈奴婢吧。”
谈不上对归荑仰赖,只是她的话总格外顺心。
符绾晏满意的闭上眼睛,归荑小心翼翼的插着簪子,生怕弄疼了她。
按着规矩,符绾晏的生成自下午开始办,直至黄昏,所有人都要离开。
依稀想起去年三弟弟和一群狐朋狗友闹到漏夜,符绾晏心中又揶揄起来。
“自打郡主嫁人,我们便再未见过了。”
符绾晏旧友不多,都是些宗室旁支的姑娘,地位低微,任打任骂,也凭着与她的关系,在家中站稳脚跟。
“怎的?如今你父亲又打骂你了?”
那姑娘讪讪一笑道:“有您庇护,他不敢。”
闲话许久,归荑找来的歌舞便上了场,推杯换盏、智趣横生。
只是符绾晏脸色并不好。
她谈不上喜欢热闹,只是兄弟们都有的,她也要有。
这过去许多年,也不过活个执念。
“郡主,到底是您的生辰,近秋了也能用上冰,连葡萄也甜上几分。”
那姑娘继续恭维着,符绾晏难得有两分兴致,一旁伺候的急忙便为符绾晏送到嘴边。
自打曹氏疯了,这些通房都安分下来,她这段时间倒是难得没处置两个。
符绾晏百无聊赖的坐着扫视众人,只见归荑一直看着她,可谓满脸儒慕。
越是这样的大场面,越要做的滴水不漏,哪怕是心里狠的牙痒,也要装出一副样子。
说不上个个真心,但面上也是其乐融融,不想这边歌舞刚下,林知节便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
此人鲁莽愚笨,竟直接去了归荑安排好的那人面前。
肖离挣着手腕道:“爷,您弄疼我了?”
林知节此人蛮横惯了,还以为谁人都会像林知熠般宽宥于他。
符绾晏在上面,怎会容他在众人面前扫自己的面子。
“且瞧瞧,这就是渊侯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