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宁思棠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思时不时便飘到那上头。
而在仪元殿的傅池轩,面前放着一本奏折,却半天没翻过一页,想得比她还要入神。
“皇上,皇上——”
听见喊声,傅池轩才慢慢回过神,抬眸看向面前的庇全,“做什么?”
庇全
合着刚才我说的那一大堆都白说了是吧?
他清清嗓子,只得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圣慈颇有几分诡异,奴才让四个暗卫在牢里严加看管,可愣是被他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不等他说完,一旁的午扑通跪下,“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皇上责罚。”
“请皇上责罚!”
连向来没心没肺的亥也跪了下来,这次差事办砸了,他们几个难辞其咎,而且事关棠昭仪,那可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亥都做好了和自己的小兄弟永别的准备。
殿内几个暗卫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地等着傅池轩的处置。
半晌过后。
“人跑了是吧?”
傅池轩清冷如泉的声音响起,大热的天硬生生逼得人打了个寒战,几人把头埋得更低,亥都快哭出来了。
完了完了,今天是彻底交代了,他都快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该早点娶媳妇,好歹也能给自己留个后啊!
庇全扫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准备豁出去替他们求个情,还没开口,又听傅池轩道。
“跑了就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众人???
亥胆子最大,悄悄抬头看过去,只见傅池轩唇角微扬,清冷如玉的脸上挂着一抹笑,笑意虽清浅,却是实打实的愉悦,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亥
什么情况,我眼睛咋还不好使了呢?难道出现幻觉了?
几个暗卫一头雾水,庇全却看得清楚,上前嘿嘿一笑,
“皇上说的是,只要棠昭仪娘娘无碍,旁的都不重要。”
“嗯。”傅池轩看他一眼,表情赞赏,有种“虽然你比他们少了一样东西,但脑子比他们强多了”的意思。
庇全
“如今棠昭仪的安危最重要,”傅池轩指尖在桌面轻点了两下,语气倏然转冷,阴恻恻道,
“圣慈那边去找,有了消息立刻告诉我。”
“是!”
接下来的十日,傅池轩每晚都宿在清宁苑,一夜里至少要叫两三次水,把宁思棠和身边人都折腾得够呛。
偏偏他还没觉得什么,宁思棠这个人虽然没有寻常姑娘家那般容易害羞,但顶着周围人若有若无的揶揄视线,她还是觉得一阵阵不自在。
昨夜又没睡好,宁思棠打了个哈欠,打算用完膳就早点睡觉。
没错,她一定要坚定,今晚不管傅池轩用强也好,用美男计也好,她绝对不会上当了!
然而,等她吃完晚膳,就看见傅池轩准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殿内点了两盏如意合和灯,一盏就放在宁思棠旁边,映亮了她姿容明丽的俏脸,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眼眸清水般流转,哪怕故意忍着,也漾出了丝丝缕缕的情意。
傅池轩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见他进来,宁思棠全身都警惕起来,起身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