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女子妍丽无双的脸,攥紧了手中的簪子。
她缓缓的抬起手,将尖锐的簪锋对准自己的白皙的脸颊。
“小姐!”
冬晴从外面进来,看到她的举动,骇的脸色发白,挥手将她手中的簪子打掉。
金簪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冬晴一把将她抱住,瞬间红了眼眶。
“小姐,您不要想不开啊!”
“那南安王世子看上的不止是您的脸,更是您身后沈家的万贯家财,即便您划伤了自己的脸也无济于事,您莫要伤了自己。”
沈寒月苦笑。
是啊,南安王世子好男风满京皆知,他娶的不是她,是沈家的钱财。
只要她一日是沈家大房的嫡长女,哪怕貌若无盐,南安王府为了钱也照娶不误。
“小姐,您今日直接将那媒婆赶走,恐怕得罪了她,咱们必须尽快想办法。”
沈寒月深吸一口气。
南安王府虽然已经败落,但到底是世袭的老牌勋贵,商人位卑,以南安王府的身份地位,想要对付沈家轻而易举。
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整个沈氏家族于不顾。
“小姐!小姐!前院又闹起来了!”
“族老和二老爷都在逼着老爷将您送去南安王府呢!”
夏雪神情惶惶的从外面冲进来。
冬晴擦掉脸上的泪珠,轻轻拦住她莽撞的身形:“你慢点,仔细冲撞了小姐。”
沈寒月强行打起的精神,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形颤了颤。
……
议事堂门口,沈寒月站在拐角处,透过琉璃窗,沉默的看着里面的争吵。
“从,我知道寒月是你唯一的血脉,你不忍心,我们又何其忍心?但是沈家只是小小皇商,万万得罪不起南安王府啊!”
“你是家主,更应该为整个沈家考虑,寒月只是个女儿,本来就是要嫁人的,能嫁进南安王府为妾,是她的福气。”
沈父声音沉痛又嘲讽。
“福气?这福气你想要就拿去,你家里不是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吗?这福气让给你们家,嫁妆我替你出。”
那人一听沈父的话,顿时气急。
“你女儿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让我女儿跳火坑?若不是她那张脸生的招摇,南安王府怎么会逼上门来强娶?”
“谁不知道南安王府世子是个好男风的,怎么会突然就看中她了,非要强娶不可?说不定就是她主动勾引的。”
沈父登时大怒,撸起袖子就要打人,被沈二爷阻拦。
“大哥,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沈家一家泥腿子,只有老二是个读人,还做了个小官。
沈父一向尊重这个弟弟,当即松开了手。
沈二爷轻轻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大哥,咱们沈家确实吃罪不起南安王府,总不能为了寒月一个人,让全家都跟着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