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孤儿院旁的陋巷里,苏泽坐在一个摊位前,兴趣盎然的下着棋。
在他对面是一个眼神精明的小老头,穿着花棉袄,双手揣入袖子里半蹲着,眼睛瞪得滚圆,此时也顾不上寒冷,嘴里倒吸凉气。
“小子,你这棋风好邪,一点道理都不讲。”
苏泽笑呵呵道:“这天下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要是讲道理就能行的话,早就天下太平了。”
这些天来,院长下棋输怕了,都不敢跟他继续下。
这不,苏泽就瞄上了这个摆棋局的摊位。
这小老头是个高手,据苏泽这些天观察,他每天少说能赢个百八十块,偶尔的输局还是他故意放水,以免别人不敢来照顾他生意的原因。
“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力服人固然简单,可局限性很大,只能破眼前局,却破不了未来局,让人心服口服才是王道。”
砰!
小老头一抚下巴山羊胡,胸有成足将棋子落在指定位置,自信道:“你只顾眼前,图一时爽利,你信不信三步之内,老夫让你必输?”
原本大败的局势,竟然被这小老头力挽狂澜,重新拉回了生死线上!
这小老头竟能一步算三步
不对,是十步!
自己的棋子皆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小老头不简单!
摊位前,苏泽皱眉盯着棋局,眼神逐渐凝重。
【大宁皇朝,城都之内,彼时苏敬信正在摊位购置物品,有一年轻贵族骑马冲出强抢商贩之女,纵马践踏其父母】
【欲出手阻拦,有剑光先吾一步,将年轻贵族挑于马下,剑尖直指咽喉】
【吾言明利弊,劝告不要杀年轻贵族,不然等我们离开之后,商贩一家必定遭受灭顶之灾,年轻贵族亦表明身份尊贵,不能轻杀】
【吾承诺,必澄清事实,令皇朝严惩年轻贵族】
【然,苏敬信握剑直言:吾修剑,就是为了不用费劲心思与傻缺讲道理】
【于是,人头落地,血洒街头,皇朝禁军倾巢而出不能留之】
【苏敬信之剑道凌厉,吾生平所见】
看到此处,管控局的众人暗自乍舌,他们没想到苏敬信会这么嫉恶如仇,尤其是感悟的剑道能让谢道韫如此描述,其中的凶悍恐怕只多不少。
安长民道:“你们认识的苏泽,是一个这么锋芒锐利的人吗?”
苏泽他现在怕是只想埋在孤儿院赵夕溪摇头道:“苏泽跟我说过,他修行的第一百年比较年轻气盛,剑下杀了不少人,但绝对都是该杀之人。”
“但愿如此吧。”
安长民在心中叹息一声,谢道韫不愧是儒家魁首,随手记录下的字句都携带着一丝神韵,在这些描述的平淡字句中,他都感受到了苏敬信的锐利杀气。
【吾追上苏敬信,言明其杀气过重,行事果决过于逞凶斗狠,不利修行,欲皆浩然之气净化其心】
【然,浩然之气落至其身,未有半分净化之意,反有融入其身之势,吾大惊不解】
【苏敬信大笑畅言: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嫉邪霜气直,问俗春辞柔。手中的剑刚正不阿,磨砺的道心清净无为,何来逞凶斗狠?】
【儒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然一味的德行只会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教化那些蠢才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手中的剑让他们下辈子注意点】
【吾愣在原地,有感儒道不应只懂教化,不明君子一怒】
【随后,看向追来讨伐的贵族以及那失去父母痛哭的女子,心中有感,修儒两百载,手中戒尺第一次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