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丝丝缕缕的痛感缠绕着心脏,呼吸酸涩不已,眼泪又滚了下来。
苏檐雨啊苏檐雨,你为什么要爱上这样一个破碎又可怜的人呢?
既然爱上了,又为什么贪心地渴求他会像你那样热烈地表达呢?
“没有,我没有讨厌你。”
苏檐雨连忙摇头,她伸手去摸男人的脸,指腹依恋地不住摩挲,雾蒙蒙的泪眼满是懊恼与疼惜,哽咽道,“我最喜欢你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
沈梵桉眸光微动,周身暴戾的气息陡然消散,他皱了皱眉,覆上她的手背,脸颊在她掌心示弱地蹭了蹭,一下泄了力气,有些颓废地埋进她的颈窝,死死抱着她,像落水的人抱住唯一能拯救他的浮木。
“再说一遍。”
他语带祈求,声音沙哑破碎。
苏檐雨抚摸着他的后脑,轻揉耳垂,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她顿了顿,吞咽了一口,语气郑重而缱绻,“我爱你。”
“我爱你,沈梵桉,我好爱你。”她捧起男人的脸,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
视线相撞,沈梵桉漆黑的眼眸比夜色还深邃,听到她赤忱的“我爱你”,瞳孔颤了颤。
他喉结轻滚,涩声说:“那刚刚为什么……”
“因为你上次亲我都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苏檐雨委屈地瘪瘪唇,还是决定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由于婚后沈梵桉对她越过警戒线的好令她产生了贪念。
她以为他也是有点喜欢她的。
可方才看到沈梵桉暴露的阴暗面,她才终于想通。
让这个男人毫无保留地交付真心比登天还难。
就像掩藏在冰川里的冰山,水下真实的部分永远比表露出来的部分要多得多。
她认了。
既然当初选择义无反顾地撞他这堵南墙,就该做好辛苦一点的准备的。
她不急于现在就跟他要一个答案,他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她有信心让他情不自禁地爱上她,彻底离不开她。
听到这个理由,沈梵桉明显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撑着手肘表情茫然:“什么?”
“哪有对自己老婆这么冷淡的。”苏檐雨搂住他的脖颈,黏黏糊糊地撒娇:“你就不能多亲亲我,多疼疼我吗?”
女孩可怜巴巴地抵着他的胸口蹭,把睡衣扣子都蹭开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顺着敞开的领口就摸了进去,泄愤似的揉捏他的胸口和肌理分明的腹肌。
沈梵桉心头止不住地发软,按着她的后背压向自己,任由她的手指作乱点火。
原来是因为这段时间冷落她了。
他低低笑出声,胸膛震颤,眼睛亮得发沉,眼梢都溢出愉悦。
察觉到自己过山车一般的情绪波动,沈梵桉顿了顿,随即无奈扯唇。
苏檐雨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刚刚她推开他的一瞬,那种惶恐和惊惧他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是我不好。”沈梵桉温柔地捏住苏檐雨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薄唇辗转着吮了吮她的唇瓣,额头相抵,呼吸沉重,“老婆。”
低磁的嗓音在她耳边缱绻地不停喊着“老婆”,苏檐雨的心和身体都软得不成样子,她咬了咬他的耳朵,佯装凶狠地嘱咐道:“以后每天都要亲我。”
“遵命。”沈梵桉失笑,将她鬓边被眼泪打湿的碎发别到耳后,语气宠溺。
“还有……”苏檐雨抬起头,目光相接,她抑制不住地亲了亲他的眼睛,“不准再一个人偷偷看那些短信。”
沈梵桉身子一顿,深深地望着她。
灯光昏聩,但女孩的杏眸依旧明亮夺目。
她的眼中能倒映出他不敢示人的脆弱。
“当然有人期待你的降生。”苏檐雨哑声说。
“只不过出现的有些迟罢了。”
沈梵桉呼吸一促,眼眶连带着热意上涌,他垂眸叹息出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我早就不在乎了。”
撒谎。
苏檐雨撇撇嘴,抓了抓他的头发,并未戳穿。
“但我老婆嘴这么甜,听起来还挺开心的。”
沉默片刻,沈梵桉扬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