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调监控!”胡周说。
年轻民警笑道:“年轻人,没那么简单。只有司法机关和律师才能调取监控。而为这事花钱请个律师,还不如直接赔医药费省事些,花钱少,花的精力也少。”
“如果我能调到监控呢?”胡周问。
年轻民警道:“那你们可以少赔一些。不过我不建议这么做。一起小纠纷而已,不值得花这么大的精力折腾。何况对方是个拾荒的,基本不理会法院判决,你们跟这样的边缘群体纠缠不清没什么好处。”
胡周和父亲确认了一下眼神,坚定地说道:“纠纷再小,也不能不分是非。我要争这口气。”
年轻民警苦笑道:“那你这口气挺贵的。在笔录上签字吧!你们最好赶在对方采取行动前弄到证据。他们可是会为了几百块拼命的。”
……
……
从警署里出来,天色已晚。
晚霞把父子俩的脸映得通红,让人感受到一种带着温度的融洽。
暮光在他们的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黯淡的路途依然有些长远。
胡克俭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但都没有说出口。
胡周都看在眼里。到了家门口,他说:“爸,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妈。”
父亲点点头,重重拍了拍儿子瘦弱的肩膀。
上场父子兵。
一进门,父子俩就遭到了母亲的集火攻击。
“模考成绩出来没?还没出来?是真没出来还是考砸了?我们在家里伺候你,什么家务都不要你做,你可要给我们争气些!”
“菜买了没?这下好了,菜也没买,拿什么下锅?要不咸菜加白饭算了。”
父亲没说话,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我去买菜。我有钱。”胡周赶紧说。
母亲道:“你哪来的钱?让你爸买去!”
“那个……我作竞赛拿了个奖,有一笔奖金。”
“竞赛?得奖?”父母的眼中都放出光来。
“奖金多少钱?”母亲问。
“这奖能给高考加分吗?”父亲问。
胡周并不善于说谎,赶紧搪塞:“不是什么大奖,就一千块。”
“这么多!”母亲乐不可支。
胡周吃了一惊,原来母亲在家里也会笑啊!往后自己真得好好努力一下,就是不知道该多拿几个奖,还是多挣几个钱。
母亲又说:“你专心复习。买菜这种事叫你爸去做!”
她从未想过自己去菜场的可能性,而父亲的脸已经苦得不行。
胡周赶紧悄悄告诉他,钱已经在支付贝里了,给手机充上电就行。
……
……
回到自己蜗牛壳一般大的房间,胡周掏出手机,开始看艾维利提亚发来的“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