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屋中的那些轻症患者,毒阎王紧接着一扫整个屋子,只见屋中摆放着十多张病榻,每一张病榻都躺着至少一人。这些人大多都是面色惨白、不省人事,有的病患脸上还有严重到化脓的溃烂,有的嘴角不断向外涌出腥臭的黑血,而在其中三张床榻上甚至还挤着多人,不过这些床榻上的病患全身被白布遮盖,布下毫无动静,很显然,这些病榻上的病患已经逝世,只是没有及时处理尸体才会暂时存放在此。
漫步向里面走,毒阎王一个个查看那些在病榻上的病患,直到进入到最里面,一张精美的架子床面前。
从家具布置情况不难看出,屋中其他病榻都是临时搭建,但惟有这一张架子床是本来就存在于此。
架子床被纱帘笼罩,毒阎王走近掀开纱帘,只见里面躺着一名病恹恹地老者,老者骨瘦嶙峋、奄奄一息,但眉宇间依旧尚存一丝英气,而毒阎王也由此确认对方身份。
“王叔叔,好久不见!”看着床榻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老者,毒阎王轻声向其打招呼道。
王家家主原名王贵,是秦国百年一遇的商业奇才,如果说诸葛明在军政上的才能无人能及,那么王贵在商业圈子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只是谁都想不到,那个曾经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只能躺在病榻上受尽病痛的折磨,无奈地等待死亡。
看到王贵已经气息全无的危及情况,毒阎王也不敢浪费一秒时间,当即从乾坤袋中取出冰火针匣。
不过和当初在安康镇有所不同,毒阎王从冰火针匣中取出银针后,并没有立马用银针以毒攻毒,而是先把两根银针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银针一入体,毒阎王就眉头一皱,面露痛苦之色,可即便如此毒阎王也没有立刻拔出银针,而是任由银针在体内停留。
在此期间,毒阎王表情痛苦难忍,脸色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
整整十数息后,毒阎王才颤抖着手把银针从体内抽出,重新取出的银针针尖已经被染成了猩红的血色,那是毒阎王心头高纯度的帝王之血所凝的帝王精血侵染,相比于蕴含帝王之血的正常血液,精血的效果远超普通帝王之血的血液。
王贵的病情比之前安康镇的首例疫病患者更严重,身体机能甚至可以说已经完全丧失,毒阎王要想救人,唯有在一刻钟内用帝王精血强行续命,而为了节省时间,毒阎王只能如此。
帝王精血的功效强大,同时对毒阎王自身的损耗也是极大的,结束银针的帝王精血侵染,毒阎王的脸色已然没了大半血色,变得几乎和那些病榻上的患者一样惨白!
来不及让虚弱的自身稍稍缓和,不敢浪费分秒的毒阎王紧接着又把染血的两根银针分别刺入王贵的头顶和心口。
随着帝王精血银针的刺入,只见原本已经几乎断气的王贵就是猛地大吸了一口气,就像是一个死人被复活了一样。
成功为王贵续命,毒阎王也是大松一口气,终于能够抽出空隙恢复自身状态的同时,毒阎王也是暗自为接下来的银针治疗作出一套方案。
数十息时间后,银针治疗方案便在毒阎王脑海中完成,然后毒阎王便是双手齐上,将万千银针以变化莫测的手法迅速刺入王贵身体的各个位置。
和在安康镇一样,经过毒阎王银针治疗的王贵,身体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不可查的呼吸渐渐恢复生气,惨白的脸色浮现一抹红晕,溃烂的伤口也是迅速结痂。
而在经过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治疗后,王贵的银针治疗也终于是暂告一段落。
结束了银针治疗的王贵,呼吸有力,面色红润,身形虽然还是那般消瘦,但原本全身随处可见的化脓溃烂全部结痂,一些本就轻微的溃烂伤口更是直接痊愈。
简而言之,王贵经此银针治疗,短期内已经性命无忧,因为是用帝王精血续命,王贵的身体恢复不错,本可以继续用银针治疗直至痊愈,不过碍于屋中还有其他病患,也防止帝王之血存现的泄露,毒阎王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准备如在安康镇那样,后期以毒方化解王贵体内剩余疫毒。
结束对王贵的治疗,毒阎王也没急着出去报喜,而是一扫屋中剩余的病患,然后双臂齐挥,开始大展拳脚!
王贵是王家之主,有昔日旧情之因,更有当下庇佑之恩,加之病情确实危机,所以毒阎王不惜自身损耗,用帝王精血为其治疗。
不过其余病患与毒阎王也不过一面之缘,自然享受不到毒阎王的这般待遇,但毒阎王也不会对他们见死不救,以普通的帝王之血辅助治疗,与他们也足以救命,只是恢复恐不如王贵那般,但性命一样都是无忧的。
这一夜,对整个秦国都城都是无眠的,而对于城中的王宅,更是一个紧张焦虑的无眠之夜。
黑夜随着时间渐渐褪去,远边天际,黎明的曙光自地平线下探出头来,照耀在王宅深处某一处人员密集的院落中,院中一众人疲态尽显,却没有一人愿意入睡,他们全都强支着身体紧盯着院中那一扇紧闭的房门,满怀忐忑和期待地等候着它被打开的那一刻。
秦国都城中随着黎明的降临,因锁城搜查而一夜嘈杂不止的都城也随之变得更为热闹,大有与昔日繁荣相当那般喧嚣。
可在这王宅之中,却还是如往日的深夜一般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父亲!”突然,一声急呼在王宅中响彻,声音回荡片刻后落下,一个健硕男子便是冲进了院中。
“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不是昨晚就让人去皇城找你了吗!”看清冲进来的男子,王婉当即上前对其嗔怪道。
能被王婉称呼一声哥的,自然只有王家独子王义了。
“对不起小妹,昨夜皇城出现了刺客,哥与那刺客交战,不慎着了那刺客的道,一直昏迷到早上才醒过来。”面对王婉的责怪,王义当即满是歉意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