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夜他赶到平安县,本是部署暗杀容王爷的,谁知惨遭昔日同伴伏击,当胸中了一剑。
他无奈之下,中断暗杀容王爷的计划,手持天下名剑,指着蠢笨村夫的脖子,逼问名医住处。
得知县令懂医治,他飘然闯入县令的卧房,做好再次相逼的准备。奇异的是,县令居然不需要威胁,就大刺刺的医治他了。
这很好,江尚语不希望动手,那太耗费自己的体力。但县令的爽快使他不得不怀疑,简直像有埋伏。
真是可疑,必须提防。
江尚语本就是多疑偏激的性子,越思量越不放心,打起十二分精神,睁大眼睛盯住张宣的一举一动。
他的面部表情绝对称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狰狞的,右手五指微微曲起,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顺势击穿张宣的后心口。
张宣一颗心全扑在疗伤之上,没能关注病人的举止,只是觉得累。这累与单纯的熬夜不同,是进行了大量劳作之后的虚脱。他从不知道看和疗伤会那么累,累的恨不得倒头大睡。
他几乎是在消耗生命维持清醒,努力不让自己沉沉睡去。我若是不小心栽倒,来人就死定了。哎,救死扶伤真是麻烦,当年爷爷怎么会选择从医的?
张宣腹诽爷爷几句,重新劳心劳力为伤患服务。
如果有衙役途经此处,见到此情此景,必然会大吃一惊的。
他们的县令半跪在躺椅边,满脸汗水,发梢湿透,辛苦地替人清理伤口;而受到恩惠的病人半躺半倚,右手半握成爪状,大有杀人灭口的架势。
这……这显然是县令遭人要挟嘛,太不像话了。
当然事实是,屋外没有衙役,张宣对江尚语的歹毒心思也一无所知。
张宣全神贯注为他疗伤,敷完所有药物后,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虚脱般倒在椅子上,抬眼正瞧见病人的狰狞架势。
张宣如释重负道:“你果然防我害你。幸亏我没抬头。要是我怕了,咋俩都活不成。”
“呵呵,谢了。”江尚语尴尬的笑,迟疑地瞅一眼伤口。棉布乱七八糟扎成一团,心脉依然不够通畅,但命是保住了。
他纳闷地猜测,张宣为何尽心对待自己这陌生人。
他弄不清张宣的意图,有灭口的打算,可想到暗杀对象——容王爷将至,不方便打草惊蛇,不得不放了张宣一命。
江尚语性命无忧,开始思考暗杀容王的大计。容王武艺绝伦,护卫又都是好手,极难对付。
他正思量着,身后传来小县令的喊声:“你等一等,别走!”
江尚语大惊。难道县令会读心术,察觉我杀容王爷的谋算了?
县令噗噗跑上前,身子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很困,却很固执。
江尚语双目圆睁,握紧手中剑,待他靠近就一刀毙命。
“费用还没给,统共是十两银子。”张宣迷迷糊糊的说话。
“什么?”江尚语虚惊一场,无奈地直摇头。
这县令没瞧见我的宝剑么?我是来要挟大夫的,不是掏腰包上门求医,怎么可能支付诊金?
“你嫌贵,那五两银子好么?”张宣跟着江尚语慢跑了几步,上下眼帘不住的打架。
江尚语懒得理他,自顾自向外走,被张宣一把拽住。
江尚语不屑地挥了挥衣袖,认定能轻易甩脱张宣。
意外出现了。
张宣的力气居然大到惊人,江尚语根本无法摆脱钳制。
这县令,真是好诡异的神力!他若是从小习武,武林又该多个传奇神话了。
张宣打个哈欠,道:“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