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月的表情僵住了，下意识双手护在胸前，而后勉强笑了笑，“这玩笑可太冷了，不如说点别……阿嚏。”
可能是刚才洗冷水的原因，白茜月喷了他一脸口水。
程弦脸色逐渐凝固……
“抱歉，我帮你擦擦。”白茜月不好意思道，说着手已经伸过去。
手摸到他的脸时，程弦的眉头皱起，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冰，没热水吗？”
他立刻走进浴室，里面冷冰冰的不像洗完热水澡的样子，接着他拧开热水的开关，出来的是热水。
“这么冷的天，白茜月你在作死吗？”程弦转身怒视着她。
“没有作死，洗的时候神志不清而已。”白茜月连忙解释道。
程弦已无言以对，呵，你还能神智不清去洗澡，怎的就不来爬我床呢？
“进来，我帮你暖暖身体。”
他一把拉了白茜月进去，后把门关上。
暖身体？
白茜月一脸羞红，心里所想的都不知道歪到哪去了。
可接下来却让她傻眼了，程弦忙里忙外地关窗开暖气，去衣柜拿衣服，接着丢给她，“去换上。”
见她不动又说，“需要我帮你？”
“不……不用。”白茜月赶紧往浴室走去，原来是我想多了。
换好衣服出来，房里已经开始暖和，程弦坐在椅子上等着她，“是遇到不开心的事吗？下次和我说便是，别作践自己。”你不疼我疼。
正用毛巾擦着头发的白茜月怔了怔，随后来到床边坐下，脸上有几分伤感，“想听故事吗？”
程弦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手肘挨着梳妆柜，手背撑着一边太阳穴，翘起一脚到另一腿上，语气宠溺地说：“嗯，你说我便听。”
白茜月把毛巾放到一边，拉过被子披在身上盘腿坐好，“有个女孩可怜得很，六岁家人死的死，走的走。”
“最后被村民送去了孤儿院，都说这里是她最好的归宿，可不料却是噩梦的开始……”
白茜月被院长打得满身都是竹枝留下的痕迹，最后安排到一间二十多个小孩的宿舍。
这些孩子看着进来的白茜月，而她也打量着这里的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很瘦，缺营养那种瘦，甚至有的都快成一架骨头了。
还有脑瘫儿童，躺在床上翻着白眼流着口水，有的智力低下的孩童不时地发出阵阵怪异的叫声。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睁着眼睛，躺着一动不动的，吓得白茜月加快了脚步。
她心中惶恐不安，眼泪不停往下流，但却不敢哭出声。
爷爷，这里好可怕，我想回家……
她被安排到一个和她年纪比她大几岁的女孩旁边，幸好她是正常的，白茜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战战兢兢地上床盖上单薄的被子，身上的伤还在火辣辣的痛。
每个床边都挨着边，白茜月左边是女孩，但右边是个男孩。
“你没事吧？”女孩来爬到她床上。
白茜月把头埋进被窝，不想理会，可这女孩不依不挠，“你好好看哦！像个娃娃一样，为什么被送来这里啦！”
“我……我家人都死了。”白茜月想了想还是和她搭起话，这里没几个正常的孩子，也许只能和她说说话了。
女孩深表同情，她轻轻揭开白茜月盖在头上的被子，“我叫阿芬，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