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驰家家主轻嗤一声:“柯小姐想要什么公平?”他问她:“让我老婆把驰夫人的位子给你?还是心里不痛快的跟我过一辈子?”
柯明袖咬着牙,沉默了。
向佑在丈夫身边端端正正的坐着,脊背挺直,目不斜视。
“宝贝儿!”下一刻,男人突然抬手捏住了妻子的小脸,戏谑道:“你是大善人,让她做驰家主母,如何?”如果小丫头敢点头,他保证把人收拾得哇哇叫。
好在,向二小姐护食儿,还没大方到那样的程度。她一听到这样的命题,瞬间软了身,亲密的挽过丈夫的胳膊,鼻涕虫一般附在他怀里:“老公,我不要!你是我的……”说完,吸了吸鼻子,泫极欲泣,很是可怜。
男人满意了,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
柯明袖脸色晦暗不明。良久,她幽幽的说:“二爷,您是认准了我不能做亲子鉴定,才不承认吗?”
驰家家主目光一寒,冷声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你才对!”
“那天晚上……您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动心?”女孩子声音有些哽咽。
男人似笑非笑:“哪天晚上?”他一双眼幽深沉寂的盯着心上人,半点目光也没空暇给别个:“除了我老婆,谁会让我动心?”
女孩子羞愤出声:“驰冲,我承认当中有“情魅惑”的作用,也不介意你把我当作了驰夫人……但是,在港城只手遮天的驰二爷,为什么敢做却不敢当?”
闻言,向佑秀眉微蹙,发现了蹊跷。曾经有一段时间,驰二爷对新奇玩意儿感兴趣,用过“情魅惑”。但是三天之后,失效了……从小的残酷训练已经让男人的身体机能产生了超过旁人数倍的抗性,只要血液中留下了对某种药物的记忆。下一次,再难产生作用。
男人看着柯明袖的目光生寒。须臾,他抓住妻子的手,对污蔑者一字一句道:“——情魅惑对我无效!能够诱惑我的……只有她。”
“骗子,你是骗子!”尚未待他说完,地上的人已经泪流满面了:“二爷,我知道你心里怪我那次事后没有吃药……可是,我已经按照咱们的约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你还要我怎样?”
向佑无语。她不得不承认,柯明袖的演技也挺好的,与自己相较不遑多让。
“驰冲!”女孩子情到深处,满脸哀戚和痛楚的唤着心上人:“你就仗着我爱你,欺负我、作践我……可是,我也是人,我不是没有感情的玩具,我也会痛的!现在,我只想要你老婆知道……她不是你的唯一,你还有我!”
砰!只听一声脆响,地上玻璃渣飞溅。青花瓷的茶盏在柯明袖面前瞬间四分五裂,水渍浸湿了她的裙摆,犹带着微热的温度。
向佑第一次见到丈夫被膈应得摔东西,吓了一跳。能够让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驰家家主丢弃了优雅和涵养,柯小妞真正功力不浅。同样的,她也必须承受男人的雷霆之怒。
“柯明袖!”与青花瓷茶盏一起扔到女孩子面前的还有一份手术报告,驰冲的脸色冻结成冰,眉目之间仿佛都凝上了一层寒霜,原本矜贵清冷的面容也凭添了几分匪气:“三年前我就做了节育术。此生,我和向佑只会有思儿一个孩子……”
此时,客厅里一阵穿堂风吹过,将地上薄薄的纸业翻卷成花,只剩嘲笑之音。
在呜咽风声里,男人讥讽道:“你要作践羞辱自己,与驰某何干?”
“不……不可能!”柯明袖如遭雷击般石化当场。她一双绯红的眼死死盯着地上的手术报告,久久不语。三年前,驰夫人失踪两个月之后,在港城权势滔天的驰家家主就到中肃医院做了手术,自此断绝了和其他女人再育血脉的可能。他说——他和向佑这辈子只会有驰相思一个女儿,其中固然有男人害怕失去的小心翼翼和对妻子身体的爱护,也有他对向家千金强烈占有欲作祟。这样满满的爱,已经将心填满,再无缝隙容纳下别的人。
向佑傻傻的看着身边的爱人,脑子里一片空白。三年前,她被绑架失了音讯,生死未卜,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时候断了香火延续。
下一刻,驰家家主揽住了妻子纤细的身体,将她满抱在怀里,敛去怒气对地上面色苍白的女人道:“柯明袖,你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你这样费尽心力的惹怒我,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未来也搭了进去,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