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冯青青回答,老妇人就路见不平道:“这位公子可真好笑,人家姑娘都不承认,娘子这种称呼是乱叫的吗?这不是平白毁人家姑娘家的清誉吗!”
冯青青忐忑不安地看向楚缘篾,极度害怕他再次被激怒然后原地发疯,毕竟像老妇人这样怼楚缘篾的,除了她自己,几乎不留活口了。
还好,楚缘篾气息是沉稳的。
“为什么不能随便叫?”
老妇人气急反笑:“公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没成亲就叫人娘子的都是耍流氓,你说是不是,相公?”
农夫全程低着头,面对这些衣履不凡的人他向来不敢得罪,也不敢乱说话。但在家他又是怕老婆,干脆就不说话了。
老妇人也恨他没骨头,拍打着他那习惯驼着的背,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也不说句话!”
农夫被她拍打得生疼,要知道女人的威力是不可小觑的。
他只能连连回答道:“是是是,姑娘家的名节最重要,这称呼确实不该乱叫。”
江小小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内心也亚麻呆住了,自从她第一天撩楚缘篾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不正常。
他总是对冯青青的过去表现得颇为有兴趣,每一次他们的聊天也都是围绕这方面。
最开始她还能孜孜不倦编一些损毁冯青青名声的事情,就在她得意的时候,发现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愤懑气急败坏的表露,反而是一望无际的平静,甚至还隐隐藏着几分兴奋。
再后来,她都觉得累了,可是楚缘篾还一个劲儿地问她,仿佛想要贯彻冯青青整个曾经。
期间,他还老是找出自己话语里面的一些逻辑漏洞不停发问,圆不回来就要一直回答,这个人似乎有耗不尽的耐心又好像没什么耐心的样子。因为他的变脸速度是极快极快的。
上一秒还很平静,下一秒就杀机乍起。
或许这就是江湖中人不形于色?
但是回头看见这么一张潇洒英俊的脸,自己又舍不得动手了。
“成亲?成亲又是什么?”楚缘篾继续问道。
“成亲,成亲就是两个相爱的人结成契约,一生中眼里只有对方,只爱对方,只钟情于对方,相守一生,相伴一生。”
“听起来还不错。”
听见这个回答,楚缘篾似乎是很满意,已然忘记刚刚的不悦,独自进了马车。
就在江小小要跟着进去的时候被赶出来了。
“进来。”
直接告诉冯青青,楚缘篾这是在叫自己。
在与江小小擦肩而过,她能直观感受到对方身上滔天的怨气。
一个眼神就把冯青青吓得不敢再多看一眼。
进了马车,好几日的疏离让两人现在的气氛略显沉静尴尬,相反,楚缘篾的状态显得极为松弛自然。
只是她刚进马车里面,楚缘篾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良久,他说:“我想我们应该先成亲。”
“啊?”就在冯青青错愕的时候,马车外江小小充满怒意的声音穿破轿帘,直穿耳膜。
“还站在原地干嘛!等着被我撞死吗?”
话音刚落马车就被她疯狂驱策起来,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但由于车身重量的加持,是以起步的速度算不上很快,足够三人避开了。
风吹动马车一旁的帘子,流浪汉正扶着两个老人痴痴地望向这边。
冯青青和他对视后,也是微笑地点头示意一下,以此来告别。
清风微拂,路边鸟儿声音清脆悦耳。
两人就这么静默待着,不说话也保持着异样的和谐。
楚缘篾懒倦地靠在车内一旁,马车的颠簸,让他的身子一直跟着小幅抖动,就他那身子骨,让冯青青看着都替他捏把汗,生怕一个不留神把这家伙的骨头给抖散架了。
许是看不下去了,冯青青蹑手蹑脚地移过去,声细如蚊道:“要不你靠在我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