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到这里吧,都退下。”南宫璟这才开口,语调漠然。
众人互看一眼,恭敬行礼:“是,臣等告退。”
白婉玉心头欣然不已,得意地盯了眼白知墨。
得罪了夏皇后,怕是连皇帝也护不住她,这下可算是解气了。
众人陆续离开,白知墨留在原地。
她似乎忽然明白过来,夏明珠好像是在故意针对她,难道夏明珠知道她的事情了?
殿中只剩下南宫璟与夏明珠,还有跪在地上的白知墨。
“白知墨,你可知罪?”南宫璟幽冷出声,开口打断了一殿的冷厉。
白知墨面色无波,低垂着眼眸,定了定神,道:“奴婢知罪,奴婢女不该顶撞皇后娘娘。”
夏明珠贬她为值夜宫女,从此刻起,她便是坤央宫的奴婢了。
“本宫指的不是这个。”南宫璟眯了眯眸子。
白知墨暗暗心慌,谨慎道:“那……奴婢不知所犯何罪。”
“身为朝廷命官,带病入宫议政,若是传出去,世人岂不是诟病朝廷苛待官员?”
白知墨一怔,诧异地抬起头,一脸不解地望着南宫璟。
“起来吧。”
白知墨有点反应不过来,朝着旁边的夏明珠看去。
夏明珠没说话,给身边的宫女安兰递了个眼神。
安兰会意,来到白知墨的面前,伸手将她搀扶起来。
随后,锦踏入殿中,手中端来一碗汤药,放在白知墨的面前。
“长公主殿下,不知这是何意?”白知墨心头满是疑惑,一抹惶恐恰到好处地浮现在眼角。
“本宫瞧着白小姐脸色不太好,特意命太医开的补药,快趁热喝吧。”
南宫璟言笑晏晏,看上去似乎真的是一片好意。
白知墨的目光落在那碗汤药上,沉吟不语,手微微移动到小腹上。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碗落胎药吧。
夏明珠身份尊贵,自小被众星拱月般成长,眼睛里定然容不得沙子,又怎么会轻易让她入宫呢?更何况还是在她刚刚嫁过来的情况下。
可是那又如何?这个孩子自始至终都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若是能用这枚棋子让皇帝与长公主反目,又有何可惜?
思及此,白知墨抬起头,对上南宫璟暗藏寒意的眼眸,愈发确定心头的猜测。
四目相对,殿中的温度好似在这一刻将至冰点,再无半点暖春的感觉。
夏明珠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博弈的二人,心中对这个白知墨也有了新的认识,但更多的却是迷茫。
不是说让白知墨入宫先做宫女吗?怎么突然赐药了?长公主到底想要做什么?
此事若是被皇帝知晓,她不怕被无法交代吗?
“阿姐,要不……”
南宫璟打断了夏明珠的话,似笑非笑:“白小姐在犹豫什么?莫不是以为这里边有毒?”
白知墨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意:“长公主所赐,不论是何物,皆是皇恩。”
话落,她端起汤药,仰起头,一饮而尽。
南宫璟神色如常,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只是目光不自觉地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