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国大胜南疆,开疆辟土,皇帝对一众新将论功行赏,龙颜大悦。
墨妃因设计陷害四皇子一案,影响两国邦交,证据确凿,皇帝勃然大怒,废其妃位,将其打入天牢。
昏暗的大牢里,空气潮湿,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只老鼠倏地蹿了出来,沿着墙角消失不见。
墙壁上挂着火光摇曳的油灯,随着空气流动产生的风,明暗不定。
几个狱卒围在桌边,喝酒吃肉,谈天说地吹着牛。
“都别喝了,还不快过来给长公主行礼!”牢头快步走了过来,将几人的酒碗拿走,指着来人。
几人一吓,见是身着华服的南宫璟,赶紧跪地行礼。
“小的参见长公主。”
雀翎跟在南宫璟的后面,随时负责她的安全。
“平身。”南宫璟看了眼里边,“白知墨被关在何处?”
牢头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长公主,在最里边,小人带您去。”
南宫璟微微点头,示意牢头前面带路。
阴暗的角落,一道柔弱单薄的身影蜷缩在那儿,尽管环境阴暗潮湿,却依旧不减那份自负冷傲的气场。
白知墨是此案重犯,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
牢头将牢门打开,随后搬进去一张椅子,恭敬道:“小的就在外面,随时等候长公主吩咐。”
南宫璟点头,看了眼旁边的雀翎,独自走进了牢中。
白知墨抱着双膝,坐在墙角,脑袋歪在手臂上,闭目养神,好似睡着了一般,对来人毫无反应。
南宫璟站在距离白知墨数尺的距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心境复杂。
原以为看到白知墨如此狼狈失败的样子,她会欣喜痛快,可眼下她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
“长公主这是来看我的笑话吗?”白知墨缓缓出声,毫无温度,似是比这个阴暗的牢狱还要冰冷。
南宫璟眯了眯眸子,目光清冷,不答反问:“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白知墨眸子一沉,抬头看向眼前这个锦绣华服的南宫璟,心头的不甘愈发加深,指甲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如果你来只是炫耀的,那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
南宫璟勾唇一笑,满是讥讽与不屑,动作优雅地坐在椅子上。
白知墨盯着她看了看,忽而冷笑道:“怎么,长公主莫不是来与我谈条件的?”
南宫璟闻言,笑出了声,露出皓白小巧的贝齿,挑眉看着白知墨:“即使沦为阶下囚,白小姐依旧如此自信,实在是令本宫佩服。”
白知墨自嘲笑道:“因为我相信长公主不屑与一个阶下囚炫耀胜利的成果。”
南宫璟微微扬眉,轻抚宽大的衣袖,随意的姿态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白小姐果然擅长揣摩人心,难怪陛下如此喜爱你。可那又如何?你不会还以为陛下会救你吧?”
白知墨冷笑一声,满是鄙夷:“南宫琰软弱胆小,别人在耳边随便煽风两句,他就失去了自我主见,根本不配做一个皇帝!指望他救我,还不如指望天降神仙。”
南宫璟见她如此贬低南宫琰,当即露出不满与冷意:“你选择皇帝做棋子,不正是看中了他容易操控?”
白知墨抿唇,默认了南宫璟的话,话锋一转,懒得与她东拉西扯。
“长公主不必拐弯抹角了,说吧,你来做什么?或者说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纡尊降贵来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绝不会只是为了看她这副失败者的模样。
只要对方还有目的,她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南宫璟收起些许心神,直视着白知墨,将一张图纸丢在她的面前。
白知墨看向地上的图纸,一眼便认出是什么,唇角的弧度愈发加深,道:“怎么,长公主也对我的发明感兴趣?”
南宫璟不理会她这句话,自顾道:“如果你将制造火器的法子全部交出来,本宫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