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将法拉利停进了自家的车,又摁下了开关,关上了车门。
然后他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
等许仙睁开眼睛,他已站在了梵蒂冈的广场上。
凌晨的梵蒂冈,是一幅辉煌壮丽而又肃穆宁静的史诗画卷。
这个时间段的城国,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繁忙,多了一份深邃和神秘。
在这个时刻,圣彼得大教堂雄伟的穹顶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历史与故事。
梵蒂冈庄严而古老的城墙默默矗立,在凌晨的时刻,城墙代替了几十亿信众,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城国的一切。
尽管梵蒂冈是一个小小城国,但它的存在却让任何亲眼目睹其胜迹的人感到无比的震撼和敬畏。
在这里,任何信天主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历史的厚重和化的深邃,伏拜于宗教的神圣和信仰的力量。
而即使是不信神的人到此,不伏拜于宗教与信仰,也会被这里遍布的黄金玉石、金箔银贴和随处可见的精美艺术品和珍稀古董所击败,敬叹于近两千年财富积累起的恐怖威能。
许仙就这么突兀而诡异地出现在广场上,巡逻的瑞士卫队士兵却似乎根本看不到他。
许仙背负双手,缓步走向本都的教宗寝殿,他走过宫殿的大门,门外的瑞士卫队士兵和门内的教廷宪兵却对他视而不见。
他的身形在富丽堂皇而又冷漠寂静的走廊缓步穿梭,行走的教廷神官和躲在阴影中的教廷暗卫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踪影。
甚至当他打开了教宗寝殿的房门,守在门口的教宗专属护卫骑士团也竟无知无觉,对许仙的出现无知,对敞开的大门无觉。
如果换个角度看,会非常诡异。十二名护卫骑士持剑披甲驻守在这道殿门前,一个一身休闲西装的亚裔人推开了殿门,近在咫尺的护卫却仍无比专注地守着洞开的殿门。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咫尺无知,灵明无觉。
这就是神明的神通!
头发花白、衰老虚弱的本都教宗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的寝殿很宽阔,但并没有多少装饰,最醒目的就是床对面嵌挂在大理石墙面上的巨大十字架及架上受难的圣主。
三个穿着红衣主教服饰的老人正半跪坐在本都教宗的床前,正在为他祈福。
此时三人若有所感,都转头看向了洞开的殿门,而虚弱的本都教宗也睁大了眼睛。
殿门洞开,然而没有人。
然后殿门又在四人的注视下关上了,无风自关,无人自合。
三位红衣主教都露出了惊骇与震怖之色,其中一个额头突出的红衣主教张大了嘴巴似是要呼喊护卫,但他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后,却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引起任何声响动静。
就如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直接吞噬了他发出的声音一样。
额头突出的红衣主教更加惊骇,又张嘴连连出声,却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看起来,似乎他是在演一出无声的默剧,只是在对口型一样。
另外两个红衣主教也愕然,面现惶恐,他们不安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本都教宗,微张开嘴巴似在轻声恭声询问,然而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而此时本都教宗苍白的脸上却现出了一抹轻松与喜悦的笑容。
然后寝殿里所有的光都忽然消失了,就如同被人攫取走了光明,原本灯火璀璨的寝殿瞬间陷入了深渊般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在三位红衣主教越来越沉重的不安和恐惧中,深沉的黑暗之中诞生了一缕光,然后是两缕、三缕、四缕、无数缕光……
这些光汇聚成了一团柔和的光芒慢慢从半空中降落,宛如梦幻般的云朵,让人心生向往。
在这团光芒之中,一双洁白的翅膀逐渐浮现,然后越来越大,直至翅膀的阴影笼罩住了整个宽阔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