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亭来的时候,唐宁儿也在。
看见她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一心想让她走,就等着自己上位做夫人么。
可她偏偏不太想让唐宁儿如愿。
聂华亭稳稳地行了个礼:“儿媳给婆母请安。”
大长公主姿容优雅,瞥见她一身素白之后,眼角露出不悦。
“真是稀客啊。”大长公主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波澜,“本宫这个做婆母的,倒是一贯见不到你这个儿媳妇,自打来了这避暑山庄,还是你头一回主动过来请安!”
她这个儿媳妇小门小户出身,一向不怎么懂规矩。
而且性子倔的很,说上几句就要顶撞。
而且,她那个儿子,还死活护着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
聂华亭立马低下眉眼,声音柔柔地说:“儿媳自小身体柔弱,来了山庄以后又病了几日,有心在母亲跟前侍奉也不能,今日身体稍稍好了一些,就赶来给母亲请安,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这么一番柔顺的模样,倒是真出乎意料。
大长公主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肯主动认错。
公主到底比不上寻常人家的婆母,她不会有意无意刁难儿媳。
唐宁儿适时说道:“是呀,这几日夫人都没吃什么东西,看起来脸都小了一圈呢!”
这话表面是在心疼她,实则是把她闹绝食的事情放在台面上说。
果然,大长公主想起几日前的事情,脸色更加不悦,声音威严道:“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和你的夫君闹,别的就不说了,重霄到底是你的夫君,你竟然不让他进房门,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夫君,还有没有为人妇的三纲五常!”
唐宁儿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公主这么生气,肯定会把这不检点的女人赶回府里!
聂华亭眼神平静:“儿媳不敢,婆母说的,儿媳万万不敢承受!”
唐宁儿也假意为她说话:“是啊公主,说不定夫人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唐宁儿站在大长公主身旁,扬起下巴看了聂华亭一眼。
谁料对方没有丝毫怯懦。
“婆母容禀,自从嫁给侯爷,侯爷待我极好,我又怎么敢心里没有这个夫君呢。”聂华亭低下头,仿佛是有难言的话,而后说道:“实则这几日侯爷在外有事,而回来以后儿媳又不能侍奉,所以才想分房而居。”
大长公主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你夫君在外有事,你这个做妻子的更应该在他身边好好照料,好好的分房做什么?”
“婆母说的对。”聂华亭咬着唇继续说道:“实则是因为,儿媳这两日身上来了月信,想着无法侍奉夫君,又不能让夫君知道,一时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她低着头,一张小脸吓得苍白,看起来楚楚可怜。
大长公主微微一顿,心里信了七八分。
女子来了月信,是难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