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霄在外面简单地冲了个澡才回去,回去时聂华亭的屋子已经灭了灯。
阿棠看见他,惊喜小声问道:“侯爷今晚在这里歇息么,夫人恐怕还没睡熟,那奴婢叫醒夫人。”
“不必。”
随即谢重霄进了屋子,摸黑在女人身边躺下。
身边突然躺了个人,聂华亭也没动静,说不清睡没睡。
谢重霄并未阖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细嫩的手臂环住他的腰——
谢重霄下意识往身侧看去,一片漆黑中,聂华亭像是睁开了眼睛。
女人闷闷地撒娇道:“侯爷身上好凉”
随即聂华亭将身上的被子分给他一半,整个人紧紧地缠上去。
谢重霄丝毫未动,只觉喉咙有些干哑。
聂华亭靠在他身上,悬了一晚上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再确认的事情也会恐慌,她总是害怕自己会在同一个地方跌两次跟斗。
江宿吟真是来者不善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样一直的挑拨离间,最容易让人离心。
想着这些,聂华亭又抱紧了身边的人。
“谢重霄,我冷。”
在黑暗中,她听到男人淡淡的声音,“抱紧我。”
聂华亭照做。
索性,她的丈夫并没有相信。
她今日倒真的困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身旁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男人将熟睡的聂华亭紧紧地抱在怀里。
谢重霄很久都没有睡着,直到聂华亭在他胸口睡熟。
聂华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旁边人的身影。
阿棠说:“侯爷很早就走了,也没说什么事情,看起来怪怪的昨天发生了何事?”
聂华亭将昨日的事情说给她听,阿棠着急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侯爷不可能把夫人的东西给人,这事一定是二公子故意的,夫人,我早就跟你说过,二公子心思深,千万别和他有什么牵连。”
面对阿棠的反应,聂华亭哭笑不得。
阿棠思忖再三之后说道:“若是这样的话,侯爷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不会的!”聂华亭下意识辩驳。
吃醋,谢重霄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吃醋呢?
阿棠叹了一口气:“侯爷待夫人是真心的,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吃醋呢。”
这种种反应只能说明,侯爷想独占夫人,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一丝一毫。
这不就是吃醋么。
真心喜欢?
谢重霄对她,是真心喜欢?
今夜是中元节,离庄子旁不远处有条河,人人都在放花灯。
有不少妙龄女子都在,今夜打扮得甚是喜庆。
聂华亭亲手做了花灯,特意让人去请谢重霄。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抽开身。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大嫂一个人在这儿么?”
一身冰蓝色长袍的江宿吟出现,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聂华亭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江宿吟笑道:“我自然也是来放花灯的。”
说着,江宿吟将手里的灯推到河里,飘得越来越远。
聂华亭瞅了一眼,周遭的少女各个含羞带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