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危带着聂华亭来了一座府邸,二人都没有带侍从。
聂华亭瞥见他嘴角的笑意,疑惑道:“郑公子笑什么?”
“庆幸自己没有见罪夫人。”
“哦,我有那么可怕么?”
郑思危坦然道:“夫人确实和蔼坦率,可长平侯谢重霄的威名,放在朝中,谁人不知?”
青年一辈最心狠的人,刚刚替圣上清算了豪门大户,深受圣上的宠信。
除开身份,谢重霄十几岁便入军营立下赫赫战功,走到如今的地位,才刚刚开始。
聂华亭:“他有那么可怕吗?”
“哈哈!”郑思危笑而不答,“看来夫人和侯爷感情甚好。”
毕竟,再怎么狠心的男人,也过不了美人关。
幸亏当初他并未让郑无衣嫁给他,否则的话还不一定要受怎样的对待。
感情甚好?
聂华亭愣了愣,嘶,大概是吧。
比起以前他总是动不动冷着脸,现在的谢重霄已会低头哄她。
二人一起进入北市,周遭吵吵嚷嚷。
郑思危说,“北市共有两层,这一层大多数人都可以来,若夫人想探听什么消息的话,就可以来这儿。”
他接着道:“还有一层,是在地下,那里,可脏得很。”
“脏?”
“什么都卖,”郑思危笑笑,“不过还好,也有干净一点的东西。”
聂华亭没来由的想起上一辈子的回忆,“也会卖年幼女子么?”
“或许吧。”毕竟有人有这种癖好。
聂华亭脸色不变,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夫人似乎不惊讶?”
“惊讶洛阳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有什么好惊讶的。”聂华亭笑笑,“这些人不赚老百姓的钱,只赚有钱人的钱。”
郑思危勾唇:“夫人豁达我虚长你几岁,这夫人叫起来实在拗口,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名讳?”
“名讳名讳,自然是要避讳的。”聂华亭巧答。
郑思危愣了愣,也没追问。
聂华亭倒是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珍贵,只是她怕某人知道了又要大发脾气!
北市的第一层,没什么好逛的,毕竟现在她还没有要知道的秘密。
“我可以到下一层去看看么?”
郑思危眯了眯眼睛,“我可以带你试试。”他也未曾下去过。
二人本想一起下去,却被人拦在台阶处!
郑思危道:“我乃兵部侍郎郑思危,不知各位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下去转转?”
聂华亭在一旁打量着几个凶神恶煞的门卫。
郑思危这样的身份,竟然连进去都不能么?
“不行,你不曾来北市买过东西,必须请示主人!”
“那你家主人,现在在何处?”
“主人今日不在,你改日再来!”
郑思危抿唇,一旁的女子出声道:“郑公子,如若不行,今日便算了,我们走吧!”
这样轻糯的声音在这里分外格格不入,看门的扫向一旁的纤细女子,只一眼便大惊失色。
“原来是”几个人瞬间恭敬道,“这位夫人,在北市,您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