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亭看着她老气横秋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明明阿棠比她还小一岁,还装的一本正经安慰她。
人如其名,长得像一朵海棠花。
聂华亭看着她眼神突然黯淡下来。
这么好的丫头,上辈子她也没留住。
离开侯府以后,她被江宿吟无名无分地养在外面,后来一家国公看上了阿棠,强买过去做妾,可她连傍身的银钱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家人横行霸道。
后来她去求江宿吟的时候,对方只是冷冷地说道,一个丫头而已,不值得得罪人。
她去告官,没想到官员被国公收买,她连求告的地方都没有。
半年不到,阿棠就被那家人折磨死了,她卖了身上不多的钗环才将当时不到二十的阿棠草草下葬。
她这么没用,可阿棠到死都念着她。
聂华亭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鼻头一酸。
阿棠继续说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夫人可不能气馁。”
聂华亭反握住她的手:“
嗯,以后的日子还长。”
聂华亭对她说,“阿棠,将那天侯爷要烧的笔墨找出来。”
阿棠吓得瑟缩,紧张地看着她:“夫人找那些东西做什么?”
“总要处理干净。”
阿棠愣了愣,找了出来。
聂华亭亲自将那些东西烧干净。
说来可笑,这些笔墨还是她说想要习字找江宿吟要的。
一不值的东西,她竟然藏得如珠似宝。
纸张在火焰里是存活不下去的,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灰烬。
聂华亭让阿棠将东西收拾出去,以后,她的人生里不会再有这些不值得的东西。
人生还很长,她会好好过活。
-
聂华亭索性在屋子里好好睡了几天。
一日清晨,大长公主传人来让她陪着去不远处的寺庙上香。
谢重霄也在。
聂华亭在佛堂看见他的时候,微微一愣。
听说这几日外面不太平,谢重霄帮着当地官员处理,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眼下发青。
她进来的时候,唐宁儿正陪着大长公主说话。
一看到她来的时候,唐宁儿瞬间闭了嘴。
聂华亭:“”
难道,又是说她的么?
“华亭见过公主。”聂华亭恭敬行礼。
随后又转身,“侯爷安好。”
男人抬起眼看着她,并未说话。
大长公主看了她一眼,今日在佛堂,她没那个心思跟这个儿媳妇计较。
“起来吧,站到你夫君身边敬香。”
聂华亭站到谢重霄身边,两个人都站在大长公主身后。
谢重霄明显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他很小就在战场上杀过人,求神拜佛这种事情,不适合他来做。
男人双手握着香,就听到旁边的女人小声说道:“侯爷,想求什么啊?”
前几日两个人刚刚冷过战,聂华亭才不介意,厚着脸皮和谢重霄说话。
谢重霄低头看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聂华亭看着他的眼睛,毫不气馁:“山河永固,还是百姓安乐?”停顿了一下又说:“子孙昌盛?”
听到她的话,男人眼眸微动,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黑眸看着她。
“闭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