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正对峙着。
燕涛策马来到队前,在马上向对方抱拳致意,“我诚信镖局押镖路过此地,因要务在身没能抽出身来拜会各位地主,还请见谅。不知贵方挡住我镖队去路有何指教,但请明示。”
这时对方队伍中一年纪三十出头,很像是这一行人首领模样的人,应了一声。
只见此人拍马出列,同样对燕涛抱了抱拳,“尊贵是燕老镖头吧?”
“尊贵不敢,正是在下。”
“诚信镖局威名远播,我们再不自量力,也不敢与贵镖局和燕老英雄为难。只是受人之托,在下只能忠人之事。”对方说话很有分寸。
“尊驾是否可明示是受何人所托和所托为何事吗?”燕涛客气的发问。
“何人所托老英雄见时便知,所托之事也是再简单不过,只是有人想请老英雄一行到庄园一聚,尽地主之谊。”
“那就先行谢过了,只是敝下现有要事在身,待完事归来,敝人必备重礼前去拜会。兄台现在是否可让开一条路,让镖队过去,敝人将不胜感激。”燕涛不想失了礼数。
“在下的朋友虽然是希望能尽早一睹老英雄的风采,但也不急在一时,当无不可。只是有一件事,不能耽搁,在下的朋友要见贵方中的一人,有些话要说给她听。”
“请问贵朋友要见我们中的何人?”燕涛心中一沉,知道这才是对方真正的用心,也明白麻烦来了。
“其实以老英雄的聪明,应该不会不知吧?当然是老英雄此行护送之一。”
“如果是我的人,在下不敢不从,但事关在下的事主,就不是在下能决定的了。兄台能否告诉实情,我去征求一下事主意见,见还是不见,还得由本人定夺。”
“我可以对天明誓,此邀决无恶意,老英雄行个方便,一行人随在下走一趟,无论是您和您的事主都会毫发无损。”
“这样说来,我们是不去不行了?”燕涛口气有些变了。
“我说过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敝下要是执意不从呢?”
“在下既然答应了朋友,也就只能是全力以赴了。”
“多说无益,那就请划下道来。”
“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燕老英雄宅心仁厚,我们也没有必要斗个你死我活,人说刀剑无眼,难保不伤人,我们是不是可以都不用兵器,只在拳脚上分个高下,点到为止?”说着,根本不给燕涛考虑的时间,手指双方间的空地,“我们权将这里当成擂台,最后的胜者获最终决定权。”
燕涛的成名在于手中的这把七星刀,他自创的连环刀法,独步江湖。空手打斗显然是吃很大的亏,自己实在是杨短避长了,但对方的善意也不好驳回。
“请问何为胜。”燕涛问道。
“一对一,不论场次,也不限每人几场,最后胜出的人是哪方的,哪方获胜。”
此事关重大,燕涛沉吟着不敢轻易应承。
正犹豫间,只见对方一身材瘦小,年纪在二十上下的人从马上跳将下来,走到场中。
指着燕来顺说:“若我猜的不错,这位应该就是燕老镖头的小徒燕少侠吧?听说您被燕老英雄视为已出,将其一生所学倾囊相授,一身工夫了得。在下不才,想讨教少侠几招?不知能否赏脸?”
燕来顺本是个急性子,也没把眼前这瘦小之人放在眼里。诚信镖局平日里走镖,靠的是江湖声威和人脉,很少与人动手。偶尔遇有冲突,也是大师兄雷子震出面摆平,燕来顺很少有机会表现,常因此而感失落。没想到在这个地方,有人首先挑战自己,自然大喜过望。燕来顺生怕师傅和师兄阻拦,二话不说,从马上跳下,把手里的刀交给身旁人,迎上前去就和阵前之人打到了一起。
燕来顺深知此战的结局对镖局意味着什么,自己这第一场胜败又事关己方的士气。
他同样是以刀法见长,特别是师傅自创的连环刀法,他舞起来更是威风八面。师傅也传了他几套拳法,虽然不比刀法但也非等闲之辈可比。
燕来顺不敢大意,一出手就拿出看家本事,全力应对势在必得。对手一开始没想到燕来顺上来就拼命,手忙脚乱很快就落入下风,全仗身材灵活,苦苦支撑。
占据了场面主动的燕来顺不敢大意乘胜追击,一轮轮的强攻让对手无法喘息。但是,斗着斗着,对手好像逐渐适应了燕来顺的拳路,不但能成功化解燕来顺攻势,还不失时机的发起了反攻。
一直占据主动的燕来顺有时也不得不采取守势。他们你来我往斗了好一阵子,从场面上看,双方不相上下。但是明眼人能够看到,燕来顺已渐渐落入下风,一直在一旁掠阵的雷子震更知道这首场比试结果的重要。开始他很为自己的师弟自豪,觉得师弟必胜无疑。他随着场上的走势,神情大变。他看得很清晰,甚至能看出对手还没出全力。知道再打下去,燕来顺必败无疑。场面上的形势已经完全扭转,现在是对手一轮轮的攻势不减,燕来顺在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