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贺光宗的话,秦月想起,自己的师公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在心底,她还是不能认同的。
是的,至少和易真经相比,天甲奇门对习练人的要求要更高。比如,自己的少林方丈慧云爷爷可以习练易真经,却不能习练天甲奇门,就是极好的说明。
是的,慧云爷爷、师公、五爷和爹爹,他们都是很杰出的人,但都不可以习练天甲奇门,而自己练成了。
难道就可以因此而得出结论:这全天下就自己能习练天甲奇门吗?
秦月不甘心。如果有机会,如果什么时候条件具备,秦月还是想找可靠的人试试。
贺光宗要去看他的三弟郝谦,秦月把他送到郝谦那里,佟娇娇也在郝谦的房间。
从郝谦那里出来,秦月到了师公慧雨那里。
秦月和师公说了贺大哥的事。
慧雨沉默了好久,轻轻地说:“我这几天还真为这事担着心,怕我们害了人家。光宗这个小友了不起。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也是个人品高尚之人呀?”
“我倒是觉得,像贺大哥这样的人还是应该试试的,不行,停下就是了呗?”
秦月找师公,就是想和他说说自己的想法。她了解,师公对很多问题的认识,是别的人无可比肩的。
“月儿,不行,停了就是了?那么简单吗?”慧雨意味深长地问。
“我爹爹不是做到了吗?贺大哥为什么做不到呢?”秦月问。
“月儿,你说错了,你贺大哥和你爹爹不是一样的人?”慧雨轻轻地摇头。
“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吗?”秦月不解。
“你不是听你贺大哥说了吗?他是学武之人。”慧雨言道。
“我爹爹不也同样是学武之人吗?”秦月不明白。
“我近来一直想你爹爹的事,很多事还没想明白,但有一点是清楚了,你爹爹不是学武之一。”慧雨继续着自己的思路。
“我爹爹怎么不是学武之人?”秦月更糊涂了。
“是的,你爹爹不是学武之人。学武之人把学武做为追求和目标,他们活着好像就是为了学武。甚至学武就是一切,为学武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放弃一切。
“可你爹爹则完全不同,他其实并不想学武。他学武是为了我,他所以那么努力,是为让我这个师父高兴。”
慧雨站起身,在屋子里踱着步,边走边说。
“所以我爹爹一出现状况就能马上停下?”秦月好像有些懂了。
“是的,他早就知道天甲奇门在我手里,但却从没想到过习练。如果不是我让他去练,他是永远不会练的。这就是你爹爹和你贺大哥的不同。”
慧雨的话秦月深思了良久,最后点了点头。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你爹爹为什么会做那么多傻事?”慧雨细眯着双眼。
“我爹爹做傻事?”
“是的,做傻事。”
秦月不明白,她想不出爹爹做了什么傻事。但是,慧雨没理会秦月,他在思索。
“你爹爹为什么会做那么多傻事呢,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现在总算有了点眉目。”
说到这里,慧雨停了一下。
秦月在认真的听,她很好奇。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他们把为别人当做生活的目标,当成生活的全部。好像他们来到这个人世,就是为别人而来的。
“他们全心全意的为着自己的亲人,为自己的朋友,甚至为了素不相识的人。什么事都是为别人着想,什么事都是把别人摆在首位。
“他们很少考虑自己,这样的人在任何人群里都会是大受欢迎的人。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呢?谁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呢?在这个世上,这样的人是少之又少的,而你爹爹,就是这少之又少的人中的一个。”
说到这里,慧雨停了一下,喝了口水。
秦月没有做声,她仍然在认真地听。
“一般说来,这样的人都有特殊的生长环境。比如,你爹爹。全村的人都死于瘟疫,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