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为幼童诊治

姜南揉揉有些疼的眉心儿,盯着屋角两个空酒坛子,昨日与任小娘子喝了不少酒,可谈论的事情却约莫还记得,看来原身是个酒量不错的人。 姜南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洗漱完,坐在镜前,看着自己肿着的脸,面色蜡黄。难得涂了铅粉盖住,又扯跟丝绳扎了个椎髻。 知道姜南喝了不少酒,桃花专门给煮了八珍醒酒汤,加了莲子、梅干、桂花等,很是清心爽口。 喝着汤,姜南还在琢磨昨晚与任擎雯说的话,人生何所求,唯有赚钱和财富自由,不禁笑了起来。 “小娘子,你猜后山已经又多少杏树了?”周欣提着桶,与桃花刚浇水回来。 “四十棵有了吧。” “六十七棵,师父,有六十七棵,竟然每颗都活了,最粗的已经有桃花的手腕粗了。” “看来明年春天,咱们就有杏子吃了。”姜南笑道。 吃完朝食刷着碗,周欣报说苏五娘过来了。这位少东家总算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投资项目,给完钱就消失了快两个月。 “中元节去了剑南道祭祀,路途颠簸,回来缓了半个月,总算走路不打飘了。” 苏悦七月初从长安出发,正是最热的时候。 “剑南道比长安气候好,吃食辛味重,爱的人会说香,不爱的人一点也沾不得。” 后世不少省份的人都爱吃辣,如云、贵、川、黔、湘、赣。前世导师带着医学院同学去了江西学习,有位男同学一点辣也碰不得,有一次老师带着大伙去吃汤圆,那位不吃辣的同学就嚷嚷:“不要辣椒!” 卖汤圆的阿姨白了他一眼:“汤圆就没有放辣椒的!” 后来又认识了一个四川妹子,一天不吃辣,就会便秘。在食堂吃饭,特意带了一罐炸油辣椒来,吃辣椒下饭,顿顿如此。 “可不就是一点也碰不了,可那边朝食都放了花椒、胡椒,儿舌下生了口疮,久不见好。若不是为了家族繁盛,真就是多我一个不多。”苏悦晃着胳膊上叮铃当啷的镯子,“胳膊都细了一圈。” 人到夏天本就没什么胃口,饮食清淡简单。长安城夏天惯吃冷淘,开水煮面,过凉水,一把胡瓜丝,淋上花椒油,或是烙两张饼,就着绿豆稀粥,两三个月下来,体重大都要减少一点。 剑南道吃辣,与其山高路险,道路崎岖有关。交通不便,缺油少盐,饭菜难以下咽,只得用酸与辣来调味,长此以往,也就成为一种特殊的饮食习惯。 “小娘子自盛夏去剑南道,至初秋方归,见到了夏语秋蝉,到过了阆苑仙葩,神仙居住的地儿,也不算白去了一趟。” 期间姜南又把善和堂近端时间的经营情况,与日后的发展再条分缕析了一遍,又笑道:“上回小娘子提出的食补之法,儿也正在考虑,只可惜不善庖厨,不能将食材与药材完美融合。” 姜南心生一计,拿出脉枕,“儿给小娘子看看?” 姜南给苏悦诊完双手脉,又仔细看了面相与舌苔。 “苏小娘子的口疮反复发作,疮面色淡凹陷,脉细弱,伴神疲气短,不思饮食,四肢不温,舌淡苔白。乃长途舟车劳顿,加上脾胃不和所致。” 姜南教她:“平日里饮食注意清淡,口齿洁净即可。” 姜南收回脉枕,去后院拿出两罐自制牙膏和一柄牙刷,“每日晨起与睡前,取胡豆大小膏体与刷头上,刷头摩擦牙齿上约莫小半盏茶的时间,最后用清水漱口。” 为了让苏五娘明白什么是正确的刷牙诀窍,又将巴氏刷牙法,同她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牙刷三个月更换一次,罐子里用完了,遣了人再来取便是。” 苏五娘算是姜南周边产品的一个小粉丝,听了姜南的话,如获纶音佛语,忙又问:“这是牙粉?看着也不像。” 苏悦打开罐子看,竟是两罐黑色膏体,用手轻扇着罐口,香味却是不同,一罐子有薄荷味,另一罐却是陈皮的,都有丝丝缕缕蜂蜜的香甜气。 姜南给每一罐各配了一个小木勺,一并拿给苏五娘,“这是牙膏,可以清洁口腔”,“也可用来净面,儿在里面加了珍珠粉,可使面色白皙”。 苏五娘略点点头,正准备吩咐婢子收到马车里,姜南轻咳两声,从一旁的里,抽出两张硬质黑色纸片,到底还是让苏五娘做了自己普查中的一员。 “小娘子若是愿意,将牙齿变化记录在这色阶卡上,若是日后有变化,请一定告知。” 姜南也让周欣和桃花记录,自己也在记录,基数不大算是普查,若每个人都有变化,那便说明此配方有效果,不明显的话,再改呗。 黑色纸片有姜南画的十六个牙齿颜色,有自

然健康齿色到常见齿色,“此卡片,名叫色阶卡,可以记录使用牙膏之后,牙齿颜色的变化。” 苏悦拿起色阶卡,饶有兴致打量一番,“好,就如小娘子所言,若是有变化,儿便为你在士族贵女们面前举荐此牙膏。” 正说着,一对面容疲惫的夫妇进来,男子怀中抱着一个还不能走的小儿,双眼布满血丝,正四处找着什么。 桃花上前去问,那人只道是来找姜小娘子的。 桃花见男子怀中的小儿面色泛白,便把男子带至诊室内,让其稍后,自己去寻姜南过来。 “小娘子,小娘子,外面一位郎君,指名道姓要找你医治,是救一个不大点的孩童。” 姜南与苏悦对视微颔首,起身往诊室去。 姜南来到诊室里,那小儿约莫一岁左右,脸小小的,满是病容,眼睛时不时睁开一瞬,可眼中全是难受与疲惫,还不停咳嗽,甚至有些喘不过来气。 姜南一阵心疼,那妇人在旁一直不停抹眼泪,眼睛都哭肿了。 见姜南进来,男子在怀里摸索着什么,随即拿出一封信,双手递出去,“是都尉府崔都尉让某找来的,我们在太医署诊疗四日,高热不减反增,实在无门,求小娘子搭救。”说着就要跪下去。 姜南眼疾手快扶起男子,这架势她不是第一次遇见。又撇一眼信封,这是介绍信? 这崔都尉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姜南接过信封,也没拆开,放在病榻边桌案上,直接看起了病榻上的小童。 “多大了?叫什么?” “一岁半,许依。”病榻边妇人答道。 “除了高热,可发生过其他症状?抽风?呕吐?下痢?用过什么药?” “抽风两次,药药方在这。”妇人手里一直攥着一沓纸,是这幼童的诊疗病案与药方,十分详尽,不难想到是那位崔郎君交代的。 “我们都知道姜小娘子很厉害,还望小娘子一定要帮帮我这孩子。” 姜南一惊,自己有这么大名气吗? 姜南轻声呼唤:“许依,许依” 幼童睁开了眼,看了看姜南,但是很快又疲惫的把眼睛闭上了。 这么小的幼童,连说话都不利索,根本无法用语言准确表达自己的感受。 诊病辩证讲究望闻问切,四合参诊,眼下最重要的问诊是没法实施了,所以历代以来,儿科又有哑科一说。 而且小儿脉象难诊,一是好动,二是气血未冲,经脉未定。 姜南仔细做了面诊,面色青黄、咳儿满满、口周色青唇淡。 姜南把许依手拿起来,用自己左手鱼际部位轻擦了许依的右手心,无汗,然后又用自己右手鱼际部位擦了许依左手,依旧无汗。 如此高热,约莫有四十度了,但却无汗。 又拿起许依的手观察,观察食指指纹,紧接着固定好食指,姜南用自己的右手大拇指退许依食指,从指尖往指根。 “这是在做什么?”许依父亲忍不住发问。 桃花回道:“这是小儿食指脉络诊法,是对幼童的一种特殊诊法,食指有三关,三关风、气、命。” 三关测轻重,红紫辩寒热,淡滞定虚实。1 许依父亲看了看自己的食指,又点点头,光是听到这个治疗方法,就觉得姜小娘子不一般。 姜南面色凝重,推了几下之后,脉络就清晰了,青色脉络显于风关,直透气关以上。 风关为轻症,气关为重症,命关为危症。 看眼前幼童这般情形,若今日病情无法控制,明日一定会转为重症,病情严重,姜南顿感压力倍增。 轻舒口气,伸手又探了两只手指尖,姜南皱眉,“手指有些发凉。” 放下手,又赶紧摸了摸脚,脚亦是冰凉,如此高热,竟然四肢不温。 “拿个压舌板进来。”桃花应声出去,不多时拿着压舌板回来交给姜南。 姜南把压舌板伸进去,轻轻一压,许依舌根受了刺激,呕了一下,姜南就趁这一瞬,观察到了整个舌象。 姜南不敢大意,这个幼童再经不起一次误诊,但又必须将病情控制住。 “再诊个脉象吧。”姜南没用脉枕,用自己两根手指头夹住许依手腕。 好在幼童很乖,也没有乱动,很安静靠在妇人怀中,这也让姜南放心不少。 姜南诊完脉,面色稍缓,“儿先去煎药,两位稍等。” 许依父母有些懵,这次能好转吗

?病榻旁的信,姜南自始至终也没有拆开来看过,只能点头在诊室里等着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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