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没别的衣裳,张绣就穿了件白浴袍,很长,几乎拖地了。她擦着头发出来,便看见程超在门口和服务员说话。
“这是您的酒,您可以带回去。”
服务员把那瓶很贵的酒递给他,程超接过来,问了两句,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我们酒店不提供避孕套,现在太晚了,明天可以帮您去买。”
“谢谢。”
程超关上门,看见张绣,随手把酒放上桌子,迎过来,吻她一下,让她,“去睡吧。”
便往洗手间去。
张绣挪一步,拦住他,“能谈谈吗?”
“谈什么?”程超看着她问。
谈什么,或许是离婚,或许是离开,还不确定。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有一天,冰魄玉镯灵力等级够了,她绝不会留下的。
不想彼此都揪心,就应该把话说清楚。
可是话该从哪儿说,没有头绪,看见那瓶酒,她找了两个杯子,倒上,
“我再陪你喝一杯。”
她拿的是两个水杯,挺大的,倒了多半杯,还在倒,程超把酒瓶子夺了,
“太晚了,明天再喝。”
“不敢喝?”
张绣抬头问他,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下两大口,呛得咳嗽几声。
“别喝了。”程超伸手要杯子,张绣躲开没给。躲得太急,有点晕,扶住桌子,缓了缓,把杯子递给他,“我有、话说。”
程超接了杯子,张绣和他碰了下杯,仰头又灌下两口。
这回,程超没拦她。
大半杯子快喝完,她话有点说不利索,“程哥,我还没、跟你说过,谢、谢谢。”
“又跟我划线?”程超把杯子放下,“想挨打?”
“打、我也要说。”她晃了两下,说:“我不是张大……”
“我不想听这个。”程超走近一步,扶住她的腰。
酒喝得太猛,张绣脸上飞起两片粉红,眼神也聚不到一处,
“想听、什么?”
“喜不喜欢我?”程超问。
张绣点头,又摇头,手也开始发抖,杯子里的酒洒出来一些,流到手腕上。
“到底喜不喜欢?”程超又问:“正面回答。“
“不……能喜欢。”张绣说。
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什么叫不能喜欢。
“为什么?”程超问。
“我得、走。”
“去哪儿?”程超追问。
去哪儿?张绣想了半天,才说:“我的万里江山、图还没绣完。皇帝说,只要我绣,他几个儿子任我挑,我不喜欢,全都不喜欢。我要了……”
说着,摇摇脑袋,“要了什么,忘了。反正师父告诉我,只要肯吃苦,什么都会有,我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都有了!”
她笑了几声,忽然抽泣,揪住程超的衣襟,来回拽了两下,“就是怕舍不得你……我、我疼……”
“哪儿疼?”程超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