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口茶,淡然道,眼前的场景多少令萧云有些即视感了,想当初,自己还在凡人界门派里当掌门的时候,手下的人也经常这个样子。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大师效应’吧。”萧云暗自吐槽道。
虽然他不知道秦枫经过了怎样的脑补,但这些事情应该没有他说的那么离谱。
“老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您一直默默在背后为我清理障碍,为我遮风挡雨……”
然而,秦枫的眼眶却是更加湿润了,他深吸一口气,视线模糊中,他却仿佛看到了萧云背后的光辉,仿佛在说:“这就是我的老师,为了我能够躺平,不惜一切代价,最后却深藏功与名”
萧云眉头微皱,这其中的曲折迂回、猜测成分太重,让他都感觉有些跟不上思路。但他却不想打击秦枫的热情,便尽量以一种理解和包容的态度,微微一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的苦笑。
萧云其实对秦枫的擅自感动一无所知,但秦枫却将所有的一切都描绘得如此完美,仿佛他真的是个深谋远虑,为学生着想的智者,这不由得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萧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其中的真相,但却不便说破,只能任由秦枫继续脑补,继续将他塑造成一位为学生着想,深思熟虑的智者。
但就如同萧云在其他天骄面前扮演的形象那样,萧云在秦枫、秦筱羽面前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无所不能的老师,他也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也只好就这样一直扮演下去。
“罢了……总之,结果是好的就行,你开心就好。”
萧云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毕竟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他也早已经脱离了这凡人界的种种琐事,此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仍然是为了寻找失落在此地的穿越者遗产。
这么想着,萧云便继续从秦枫带来的古中翻找了起来。
但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澹台妤梦身上披着的那件天罗歧劫星辉帷,竟悄然裂开了一个小口子。
与此同时。
付家堡内,一间宽敞的大厅中,灯火辉煌。
此刻大厅中坐着的,都是一些身着华服,面色严肃的中老年人,他们的眼中都流露着一丝忧虑和愤怒。
这些人,分别是付家堡和蓝峪宗的长老们。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一位庄重的中年人身上,他正是此前遭受到天机反噬的付昂谛,现在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显然身体状况极差。
一位穿着蓝袍的长者站了起来,他的眉头紧皱,语气有些愤怒,道:
“你们蓝峪宗的人就这样草草了事的吗?骗的了凡人,骗的了我们吗?”
余下的付家堡族人们也纷纷置喙道:
“昂谛现在还因为那天机反噬卧床不起!你们怎么敢说你们将那歹人击杀了?”
“这才到你们宗不到两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当长老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责问,让蓝峪宗的人面色更加难看。
这时,蓝峪宗的一位老者,胡须飘飘,摇头叹息地说:
“事情经过,你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可那天机遮掩我们几名金丹期长老都试过了,根本破不开啊……初步估计,怎么说也得是元婴期才能破开的存在啊,能设下这种遮掩的存在又怎么会简单?”
有人带头,余下的几名蓝峪宗长老们也纷纷开口辩解道:
“对啊,别说令郎了,我们也遭到了不小的反噬,如果不是修为高一点能扛得住,我们现在也是这样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令郎这般模样,我们也不想的啊,谁知道这凡人间的水有这么深。”
“唉,依我看,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待日后他恢复过来。大不了……我宗全力扶植令郎至金丹期,这总行了吧?”
然而,此言一出,付家堡的人却是坐不住了,连忙出声辩驳道:
“哼,当初我们付家堡给的也不少吧?这分明是你们宗门理所应当的该干的事情!”
“对!这根本就不是给多给少的问题,难道我们付家堡就差你们这点资源?”
“果然,二流宗门就是二流宗门,遇上了事情就知道逃避!”
听到付家堡的人骂蓝峪宗是二流宗门,蓝峪宗的长老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也有些无奈回道:
“是,我们蓝峪宗比之青霞谷,的确差了一些……”
关于这一点,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心知肚明。
宗门如同凡人界的学阀,是知识与技能的传承地,也是垄断这一切的地方;而修仙世家,则仿若庞大的财阀,积累着丰富的资源和深厚的家族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