辵首玄洲,西遥山脉深处,青霞谷,宗门大殿。
这一天,宗主古孟夏坐在大殿之上,翻阅着堆积成山的卷轴和。
一众长老紧张的围聚在一起,静静等待着宗主的问话。
随着古孟夏的神色越来越疑惑,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我闭关的这段时间,我们青霞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几日为何突然之间叫我出山?”
宗主刚一发问,顷刻间,场面乱做了一团,长老们争先恐后地诉说着最近发生在宗门的怪事。
古孟夏自然是忍受不了七嘴八舌的喧闹,他一拍案桌,镇住了在场的众人。
“成何体统!都是大几百岁的修士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又不是魔教邪修的打了上来,值得你们如此大惊小怪吗?一件一件来!”
待长老们安定下来,他又缓缓开口道:
“第一件事,我听丹房的古长老说最近药材的开销非常大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长老一瘸一拐的走了上来,道:
“回禀宗主,这件事情,主要是那个新晋的内门弟子,石问天啊。”
“啊?”古孟夏倍感疑惑,问道:
“他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体修天才吗?
我闭关前就有听说过,他是开天圣体,大成之后就有移山填海之能,这简牍上也写着他刚进来没多久就筑基成功了。
但他一个人能吃那么多药吗?这已经是往年几年的开销了。”
那名长老抹了一把眼泪,回道:
“唉,那个石问天闭关筑基的时候什么都好,可筑基成功后一出关就总是说什么……炼体修士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你也想起舞吗?”
“他总是喊着喊着就不由分说的找人打架,招式还特别怪异,总是说嘟囔着什么挖掘机拳法、天降轧路车之类的话语。
本来以为是正常的切磋,但时间久了就不对劲了,现在已经伤了不少人了。不仅是我们内门外门的弟子,他前段时间执行任务,还顺路打上了九华宗。
我们也尝试过给他关禁闭,可一旦禁闭时间结束,再放他出来,没过多久就又得把他关进去了。当然,他现在也在里面,听候宗主发落。”
“挖掘只因?那是什么罢了,难怪与我们世代交好的九华宗最近的态度有些古怪,那些老不死的问我要人,我还以为是在讹我呢……”
古孟夏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一阵沉思后,道:
“算了,体修之材性情刚烈一点也很正常,只要他修炼心性,日后能成才为我青霞谷所用,这点消耗也算不了什么。调教好了,我回头再领着去九华宗赔礼道歉就是。”
接着,古孟夏翻开了另一卷,他的神情又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问道:
“第二件事,大晋王朝那边说有一名来自我们青霞谷的修士破坏了他们的龙脉?确有此事?”
这时,另一名长老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道:
“回禀宗主,这件事情说来是个误会,前些时我们受大晋王朝邀请,下山前往江南行省,退治妖邪,这本是一件除魔卫道行善积德的大好事,只是不该带上那个周方照……”
“哦?”古孟夏又看了看其他卷轴,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最近宗门后山上的这件事也是因为他?他不是你们口中的新生代制符天才吗?怎么,他筑基成功之后也要找人打架吗?那也不至于把人家龙脉毁了啊?”
那名长老摆了摆头,回道:
“那个周方照,筑基成功后,一出关就在嘀咕着什么……大人时代变了,爆炸就是艺术?”
“没过几天,符道课的戚染长老就被气到吐血。
先前让他下山退治妖邪,本以为他会用符法封印,谁曾想到他直接将江南省的一条支流连带着附近的丘陵都给炸没了,虽然妖邪是消灭了,所幸也没有凡人受到波及,但这个龙脉确实也毁了……
关键是他还在一刻不停的研制他那所谓的新式符箓,最开始以为他只是实验一下,但时间久了,整个内门的后山都快被他炸没了。他现在也在禁闭室中思过。”
“这!他能以筑基期的修为制造出这种杀器?”听着这名长老的解释,古孟夏心中百感交集,又喜又悲,思索良久后,他方才开口:
“罢了,倘若这的所谓新式符箓真的有那么大威力,想必将来也能成为我宗的又一大底牌。
至于那龙脉的事,就说是那妖邪自爆了妖丹要与我门修士同归于尽的时候造成的伤害就行。再承诺大晋王朝,十年之后的升仙大会,赐予他们皇室几个免费的名额,这件事就算一笔勾销了。
至于那个周方照,你们几个金丹期的长老设一个大阵专门给他炸不就好了。”
说完,古孟夏又接连看了几捆,他的神色也变得诡谲了起来,他望向台下,像是找到了某种经验和规律,问道:
“嘶——杂役弟子罢工,外门弟子罢市,内门弟子罢课,墨琴箫长老……墨琴箫长老人呢?
我懂了,这几件事该不会是今年招进来的第三个天骄,林千奏搞得好事吧?她一个女修士,还是世家出身,应该没有这么好斗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