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委屈赵公子了,等我跟赵公子交谈完以后自然会给你解药。”沈尘轻温温柔柔的,赵源自然也没有反抗。
“自然。”他很淡定,好像吃下毒药的人不是他一样。
陈萩扛着魏大虎在二人的身后默不作声的走着。他的小身板扛着强壮的魏大虎,这怎么看怎么怪异。
赵源带着二人走到树林里偏远的地方才停下来,这里离村里面有点距离,但也不是特别远,离得远了那几个打手会起疑心。
“二位想问什么?”赵源看着沈尘轻,陈萩跟在他身后把魏大虎摔到地上。
“赵公子作为黑龙帮的二当家觉得大当家的行事如何?”沈尘轻在探他的底,如果赵源不愿意说实话,他跟陈萩就立马撤退。
“在下只想考取功名,大哥的做法有些过分了,以平民百姓的性命挣钱,跟当初他起义的初衷违背,在下不想再干这种事了。说来也不怕二位笑话,在下虽然不想为虎作伥,但终究比较怕死,所以一直以来也不敢有什么反抗的动作,在二位之前,在下已经有意放了许多人进去,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大哥身边的四位高手真的很难对付。”赵源的笑里有些苦闷,对他来说,他只想做个考取功名,为百姓造福的官,并不想像现在这样吃着人血馒头。
“所以,接下来吴屠远那边的任务是什么?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接近他的。”沈尘轻看着他,陈萩已经坐在魏大虎身上休息了,这些事他只需要竖起耳朵听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他问什么,沈尘轻的脑子转的比他快多了。
“大哥想让我做县衙内的,有县衙内的人运作起来更方便,他后面甚至想让我做县令,某虽然也想,但更像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坐到那个位置。而不是用这个方式,而且大哥手上有一份名单,他靠这份名单贿赂朝廷官员和富商,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就我知道的大概有户部侍郎跟尚。”赵源叹了口气。
“那份名单你知道具体位置吗?”沈尘轻没想到赵源也知道名单的事情,还以为这事只有吴屠远一人知道。
“名单这事也是大虎偶然发现的,他随大哥去寺庙,他心思单纯所以大哥并未对他设防。名单就放在大殿的佛像后面。因为那个寺庙废弃了少有人去也不需要怎么藏着掖着。”赵源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沈尘轻听着心下了然。
“你说吴屠远要让你做县衙的,那他是要跟县令碰面谈这个事情吗?”
“是的,大哥说后天晚上会在酒楼宴请县令说这个事情。”赵源点了点头。
“吴屠远到时候会带他手底下的四个高手,县令那边也会带人吗?”如果县令那边要带人,沈尘轻就有办法混进去了。
“这是肯定的,县令那边也会带几个侍卫,毕竟县令那边也会保证他自己的安全。”
“多谢赵公子。这是解药。”沈尘轻将一颗药丸递给他。赵源拿了过来,冲沈尘轻点了点头。
“这位公子,我想问一下,我大哥会死吗?”赵源满眼担忧的看着他。
沈尘轻见他这样一时间无言。
“别人要的是他的人头。赵公子若想要阻止可以试一试。”陈萩帮沈尘轻做答。
“走吧。”沈尘轻叫上陈萩,走之前陈萩看了赵源一眼,眼里带着审视。
他总觉得这个赵源没那么简单。
陈萩走在沈尘轻的身旁,沈尘轻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陈萩就那么看着他也不再吭声。
赵源守在魏大虎身旁叹着气,几个人都没注意到有另外两人在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写信给主子吧。”十六看着陈萩二人走掉转头对十七说道。
“再等等,观察清楚这两人什么来历再说。”
十七说道,“刚刚听到了吧,先去拿名单,这个东西应该比较重要,吴屠远的人头到时候可以捡现成的。”
“好主意!”十六点头表示同意。
这边,陈萩跟沈尘轻已经走在了大街上,已然是午时,沈尘轻带着陈萩找了个摊子吃饭去。
“两碗素面,一碗不要葱花,少放盐,多点菜。”沈尘轻在小桌面前坐了下来,对店小二说道。
陈萩坐他对面,沈尘轻掏出手帕细细的擦着他面前的桌面。
面上的很快,不一会就搁在了两人面前,带着香气的白雾遮挡了两人的眼睛,使他们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先吃面吧,等会坨了不好吃。”沈尘轻将筷子搁在陈萩的碗上面。
陈萩没应声,拿起筷子慢腾腾吃了起来。
南方的面条与北方的面条不一样,更细致韧性一些,这个面煮的一般,有些甚至断在了汤里有些稀碎,陈萩没在意,专心捞着面条。
沈尘轻吃的比他快,吃完之后搁下筷子就那么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陈萩把碗里稀碎的面条捞完汤早就被冻得有些凝固了。
“走吧,给你买炒栗子去。”沈尘轻把面钱搁在桌上。
陈萩应到,随他走着。
“云暗会有一天像赵源这样对师兄吗?”沈尘轻良久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不会。”陈萩没有带一丁点思考的回应让沈尘轻愣住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杀手,没有那么多意见不合。都是按吩咐办事。”陈萩说的是实话,做杀手的不过是拿钱替人消灾,不会有这么复杂的感情或者讲什么道理道德。干这一行就已经没有什么道德了。不过手起刀落的事情。
“倒也是,是师兄想多了。”沈尘轻笑了笑,陈萩说得对,这一行确实没有那么多意见不合的事。
两人回了客栈私下找韩诚说了一下情况,他们二人打算扮成县令的护卫进去,到时候让韩诚把另外三人引走,他们二人就有把握能拿下吴屠远。名单一事也问清楚了需要韩诚去取。
三人合计了一下韩诚就走了,只剩陈萩二人。陈萩全程就听着,等韩诚走了就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的武器擦拭着。
陈萩的武器是两柄软刀,只不过比寻常的刀更厚一些,由一块块刀拼成,两边均是尖刺一样的东西,略微有点倒勾的模样。中间以金丝做链接,可当鞭甩,可做刀用。
这种武器一刀下去皮开肉绽难以愈合,甚至会有皮肉撕裂一样的痛。
陈萩无疑最适合这种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