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沈尘轻打算出门买菜,陈萩的身体好了许多,他打算过几天就搬家去另一个地方。只不过家里现在没什么吃食了,他得出去买点。
陈萩一生病就喜欢吃酸甜的东西,不然什么都不吃,药也不喝,沈尘轻想当真是被娇惯了,但想想陈萩从小到大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以前的陈萩性子更冷淡一些。
这么一想,沈尘轻又开始思索了,陈萩以前那性子,到底是怎么跟那个人在一起的,两个性格冷淡的人能在一起也是神奇了。
但他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也只是感慨一下。
刚打开门他就感慨不了了。
有个穿白金衣袍的人站在他家门口,沈尘轻一推开门就看见了。
沈尘轻看着那衣袍上金丝绣线的独特花纹,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恨不得撕烂这个人,但沈尘轻面上却很平静。
“请问你是?”沈尘轻撑着他那张官方的笑脸,温柔而又疑惑的问道。
玄钦没说话,他就这么冷眼看着沈尘轻的脸。
“你是陈萩的师兄?”良久玄钦才开口,“你的眼睛还真是跟贫僧很像。”
“咔”
沈尘轻衣袖下的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攥紧,手指骨节作响。
“你要做什么?”沈尘轻觉得看见他只觉得来者不善,尤其是听到“你的眼睛还真是跟贫僧很像。”这句话他整个人更不爽,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好。
“他人在那里。”玄钦莫名的不喜欢这个人,有一种排斥感,尤其是不喜欢他的眼睛。
“大师,这跟你没关系吧,那是我师弟,又不是你师弟。”沈尘轻关上门,绕过玄钦,“大师要是没事别耽误我买菜。”
沈尘轻不想跟这人有什么交集,呛了两句就不再跟他说什么。
玄钦看着他走倒没说什么,只是垂眼叹了口气。
“十五。”
玄钦喊了一句,玄钦身后就出现个穿黑衣服的人,一身暗卫装束,静静落在他身后。
“主子。”十五立在他身后,缓慢喊道。
“去把人找出来。”玄钦掐捻着佛珠,他是出家人。并不想用这种方式,但是沈尘轻对他有莫名的敌意,那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是!”十五得了吩咐转身跳上屋顶。
玄钦垂着眼,笑了笑,江呈安,你看,我们总会再见面的。
一滴雨水落在他肩头,玄钦抬头,有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他就那么看着,一把伞遮住了他的视线,玄钦低下头。
“十一,他就是江呈安对吧。”他嘟囔着,不知道是在问身后的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主子,圣上邀你进宫一趟。”十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别的。
“他又犯病了?”玄钦闻言有些不耐烦,但也只是冷脸,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自从你师父去世以后圣上的情况就不太稳定,这次怕是有些严重。”十一不紧不慢的说着。
玄钦闻言也只能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沈尘轻这边以为玄钦再怎么样也干不出抢人的事,毕竟那可是有名的佛子。
结果等他回家的时候傻眼了,陈萩屋子里就留了一封信,上面就写了个地址。
沈尘轻气得浑身发抖,砸坏了不少瓷器。
没想到这么多年玄钦这个人已经能无耻到这个地步,那个老和尚当年怎么没药死他!
沈尘轻把这辈子能想到的恶毒的诅咒都想了一遍,骂骂咧咧的收拾东西去找陈萩。
陈萩要是看见他这个德行得吓得晕过去,毕竟沈尘轻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温温柔柔与人为善的样子,连骂人都是少有的。
当沈尘轻敲响玄钦宅邸的大门的时候,给他开门的是一个黑衣服的人,沈尘轻看着他的腰牌倒吸了一冷气。
“沈公子,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十五侧身将他请进来。
“没想到你还活着,看今天玄钦那样子,你没告诉他我的事?”沈尘轻讥讽他。十五倒也不恼,笑了笑。
“多亏了沈公子才让十五坐到这个位置。”十五走在少年给他引路,“主人的记忆有问题,沈公子的事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可真是条好狗。那个十一呢?我的人追了他几次都没杀死他。”沈尘轻看着十五的背影问道。这些年来,玄钦手下的人一直在找陈萩的下落,沈尘轻基本上是发现一个就杀一个,连同师门的人都是这样做,一旦发现玄钦的人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