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随即笑了笑:“怎么走神了?今天的药吃了吗?”
“还没有的,刚准备去煎药。”陈萩挠了挠头。
“师兄去给你煎药,你再休息会。”师兄说着理了一下陈萩的头发,看着他笑得温和。
陈萩不理解,但
如果他现在去照镜子的话能发现自己眼里布满红血丝。
师兄去熬药,陈萩就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候信鸽飞了过来,陈萩伸出手,那鸟落在他手上,陈萩把信解了下来,上面就只有一个两个字:
“允化。”
这是师兄的字,师兄全名沈尘轻,字允化。
陈萩认出这是师父的写的,起身走去厨房。
“师兄,师父给你来信了。”陈萩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沈尘轻在看药罐里的药,整个人梳洗的与平日别无两样。
沈尘轻见他进来只是接过信,看了一眼,随即笑道:“是任务的信件,师兄等会再看吧,你的药快好了,这会看了等会药熬坏了。”他将信件折叠起来放进自己怀里。
陈萩点了点头,有关任务向来是以无字信件这种形式传递,陈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吃过药陈萩就又开始犯困,一开始他他也困惑过,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师兄跟师父都说这是正常现象。
他从记事起就开始吃药,也不太记得之前的事。只记得五年前清醒的时候师父师兄那高兴的模样。陈萩当时什么都不记得,师兄就说是因为伤了脑子,所以要喝药调理。
陈萩一开始是不信的,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相处下来发现师兄他们对自己极好也就接受了这个事情。
一觉睡到了傍晚,陈萩醒来发现自己在马车里,师兄坐在外面赶着马车。
“我们要去哪里?”陈萩挑开车帘问道,头凑到他肩膀上,呼吸都很近。
“我们要北上,有个任务,可能要去很久,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睡好了吗?饿不饿?”沈尘轻偏过头,说话温声细语,吹得他耳朵尖有些发痒。
“嗯。”陈萩眯着眼睛,视线里出现个白金的身影。
玄钦见有马车过来往旁边让了让,抬眼去看,跟陈萩的目光对上了。
“玄钦!跑啊!快跑!”
尖叫声突兀的刺耳,他的记忆断断续续,有时候根本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玄钦捂着头。
就像那天他救了陈萩,回去以后就开始做噩梦,频频梦到浑身是血的陈萩躺在泥地里,大雨冲刷血液,渗进泥土里。
不过是死了个人,玄钦却觉得喘不上气,他的记忆丢失了,这五年也不知道是在找人还在找自己丢失的记忆。
他说陈萩的眼睛像故人,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故人是谁,只觉得熟悉。
之前并没有这样,玄钦想大概真的是跟丢失的记忆里的人太相像了吧。
陈萩在马车上看见玄钦,只觉得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头有些痛。大概是吹风吹的,陈萩就钻回马车里避避风。
沈尘轻没有看见玄钦的脸,若是看见了想必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的驾车。
玄钦看着马车驶去,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也没有什么动作。
一连过了一个月,沈尘轻才带着人到他京都的住宅。
陈萩看着繁华的京都眼睛瞪得很大,仿佛从未见过一样。他跟着沈尘轻下了马车,沈尘轻将他安排在自己的房间旁,陈萩没意见,他跟师兄向来如此。
陈萩的房间布局跟他在山上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他看着熟悉的房间感觉又回到了山上一样,他有些想念师父了。
其实他不理解,他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为什么会拜入一个习武的门派。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师父,师父说是因为他自小父母双亡,心脉受损,不适宜练功所以才在山上当个普通人养着,还说他五年前失忆也是因为背着他们偷偷练功落下的。
陈萩觉得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也就信了是这样的,更何况师父他们对自己确实很好,他也就心安理得的当个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