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有人把消息传到了张维贤那里,张维贤虽然恨的牙根痒痒,却也只能让人把那本双手奉上。
围在他家门口的那些伪娘们在收到信号后,当场扒下了身上的女装,露出了里面的武备常服。
这番举动一出来,根本不用解释,围观的百姓也知道先前的事情都是演出来的了。
一名刘硕麾下的百户,身着彰显身份的飞鱼服,从那些锦衣卫中走了出来,只见他冲着张维贤躬身一礼,有些心虚的笑道。
“卑职马军前所百户玄无缘,给公爷赔罪了!”
“公爷莫怪,您府上尽是精兵强将,我们家千户大人只能出此下策。”
“要不,您抽卑职几巴掌出出气?”
张维贤碍于身份,哪好真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指着那妇人怒道。
“她也是你们找来的吧?你们好歹也是锦衣卫,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怕污了人家的名节!”
那百户挠了挠头,向妇人身边的娃娃招了招手。
“念亭,快跟国公爷磕头!”
那娃娃眨着两个大眼睛,看了看百户,又看了看张维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用尚显稚嫩的童音大声说道。
“卑职张念亭,给国公爷赔罪了!”
那妇人也跟着跪了下去:“奴家张岳氏,给国公爷叩头赔罪!”
张维贤嘴角连续抽动数下,还踏马真是姓张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娃娃的自称让他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小子,你才几岁,这就卑职了?”
张念亭抬头,恭敬的答道:“先父张华亭,曾任锦衣卫百户,出关刺探死于鞑子之手,陛下曾下过旨意,待卑职成年后,便可继承百户之职!”
说到这里,他又指着身边的妇人道:“这是卑职的母亲大人,卑职的名字,也是母亲大人替我改的,有悼念先父之意!”
张维贤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连之前的不快也都抛之脑后,大步走下台阶,来到张念亭面前,将他们母子从地上搀起来后,神色黯然的说道。
“本公知道你爹的事情!”
“他率领手下六十三名锦衣卫,引开了鞑子一个牛录,那可是整整三百骑!”
“虽然最终因寡不敌众,六十四人尽死于鞑子手中!却也为我大明救回了千余名百姓!”
“他是好汉!今日之事,本公原谅你了!”
一番感叹之后,他转身看向府内的侍卫。
“来人,给小念亭取二百两银子,再把夫人给少爷新做的棉衣拿来!”
张念亭闻言脑袋却摇的跟个波浪鼓似的:“卑职今日冒犯公爷,万不敢再要公爷的赏赐!”
张维贤哈哈一笑,眼前的张念亭让他越看越喜欢:“小子,你姓张,老子也姓张!”
“今日不论公爷和百户,只论咱们老张家!”
“算了,看你小子挺机灵,以后就给老子当孙子,如何?”
张念亭的身体先一震,随后连忙跪倒在地。
“孙儿张念亭,给祖父叩头了!”
这回换张维贤愣住了:“这么干脆的么?”
张念亭抬起头,小脸上尽是严肃。
“孙儿不图国公府的富贵!”
“听闻爷爷曾向陛下说过,勋贵家的儿孙,尽入神机营为兵!”
“孙儿要从军,待来日学了本事,定要挥师北上,杀尽关外鞑子,为亡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