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是位六十五岁的老人,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可这姑娘看着真是面善啊!而且,他越看她就越打从心里觉得亲切。他看着容月问道:“你跟上京容国公府可有关系?”
既然要拜师,容月自然不能隐瞒身世,她从实说道:“容靖将军是家父,云萝是我娘亲。我是容国公府的大小姐容月。”
云沧一听,激动得整张脸都是颤抖的:“你是云萝的女儿容月?”
容月见云老这么激动,生怕她在上京的名声不好,会让这位老人不愿意收她为徒,她马上解释道:“是的,我是容大小姐。但是,上京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谣传,我没有做出过失德之事。”
云沧双手扶着她,着急地说道:“月儿,我……我是你外公云沧啊!你娘亲云萝是外公的嫡亲女儿。”
容月一听就懵了!前世的她所有记忆都有些模糊,她并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医术这么高明的外公:“外……外公?你是我外公?那太好了!那外公可愿收我为徒?”
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啊!容月太高兴了。如果有这么一个医术声名远播的外公,她以后行医可就真的师出有名了。
云老也是惊喜交集道:“你是我外孙女儿,还拜什么师?你要学什么,外公自然倾囊相授。快起来!快给外公看看!外公刚才就觉得,怎么你长相这么面善?原来是因为你长相有七,八分像你娘亲之故。”
容月马上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既然是亲亲外公,那自然是不用拜师就能学艺,还师出有名了。她是末世纪来的人,并不习惯古代人动不动就下跪,只是入乡随俗罢了。
云老扶起容月时,上下打量着她,却疑惑重重:“孙女儿,你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刚才你说,你在上京名声不好又是怎么回事?你娘亲她还好吗?她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来这种地方?”
容月还没有答复,旁边的小福却突然指着容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呼道:“你……你你你竟是容家那位跟乞丐生过孩子的容家嫡出大小姐?因为失德……”
小福此话一出,傅明晔立马喝斥道:“小福!你乱说什么呢?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巴。容大小姐四年前显然是被人设局陷害了,何来的失德!”
大家世族出身的傅明晔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想明白,容大小姐四年前定是被人设局陷害了。他知道太子李雍在和容大小姐解除婚约之后,不到两年就迎娶了容家嫡次二小姐容婉为太子妃。
容月换过一身衣裳回来之后,傅明晔就被容月给惊艳到了。只是,为了给容月举荐,他一直记挂着的是把她介绍给云宗师这件事情。没想到峰回路转,容月居然是云沧的亲外孙女儿。
现在,他才知道,容月竟然是容大将军的女儿,还是四年前在上京被人传得沸沸扬扬,和乞丐生下一子,因失德被解除了和太子的婚约,听说还被赶出了京城的容大小姐。
难怪她过得如此不如意!但是,她的医术……真的是偶然得到一本奇,自学成才,碰巧治好了他吗?这么说,容大小姐可不像上京传闻的那样,不学无术,而是天才啊。云家在医学上一直有极高的地位,莫非这就是天赋?
容月不知道外公这些年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事,母亲云萝都死了十几年,外公居然不知情?外公这是去了多远的地方?
“外公,我母亲她……她早就过世了。她是因为生我时难产死的。”容月因为提起母亲云萝,才想到,母亲生她时已经是第三胎了,按理说,怎么会难产?她前面可是有两位哥哥的。
云老一听自己的女儿居然死于难产,不禁老泪纵横,悔不当初:“阿萝她居然去了?我……是我对不起阿萝!我以为自己远走他乡,不再踏足京城是为她好。没想到她会遭此不测,我连她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容月不禁问道:“外公当年是太医令,为何要辞职远走他乡?外公在京不是更能护住母亲吗?为何说远走他乡是为了母亲好?”
见云老说不出话来,傅公子代他说道:“其实,我听父亲提过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是萧皇后,但当年还是太子妃的萧千语在吐血事件之后,身体并无大碍。这不,她现在身体也没什么事,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吗?云宗师当年大可不必引咎辞职,浪迹天涯十几年。”
云沧显然还在因为痛失爱女而难过:“老朽当年引咎辞职也不完全是因为当年的萧太子妃。她吐血之事其实只是一个由头,老朽是早就不想被困在太医院了。”
容月倒是有些能理解,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是会感到倦怠的,想出去到处走走也是人之常情:“外公的意思是,外公早就想云游四海,萧太子妃吐血只是给了外公一个借口辞职而已?”
云沧并没有否认:“萧太子妃也不是无缘无故吐血,是有人在我的方子上添加了一味草药所致。虽然是被人陷害,但总之也是我有失察之罪。倘若我当初盯紧一些煎药的流程,旁人又何来机会钻空子?”
容月趁机道:“现在,外公都在外游历十几年了,想不想从此安定下来?我想跟外公学医
。”
云沧这些年走过太多地方,也开始想安定下来了:“外公老了,的确不打算再四处游历。原本是想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安定下来,安度余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的外孙女儿。既然我的外孙女儿在这里,那我就随外孙女儿住下来吧。可是,你刚才说的,被人设局陷害,,让人传说失德,又是怎么回事?”
容月一点也不担心此事:“外公,你别担心!这件事情也翻篇了。我已经找到了当年那个乞丐,招他做了上门女婿。他现在还在家中教容宝读呢。”
云沧听得大皱眉头:“招他做上门女婿?他真是个乞丐?一个乞丐怎配做我外孙女儿的上门女婿?”
容月安抚道:“外公别担心!谁没有个三衰六旺的时侯?他当时做乞丐,不代表永远是乞丐不是?就算他原先是个乞丐,我也能将他改造成人,让他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