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慢慢回忆当年的情形:“当我们第二天清晨赶到现场的时候,只有苏河跪在自己妻子的尸体面前无声地哭泣,而苏晨睡着了被放在了床上。”
“苏家村到白顶山的白雾之间有着连夜暴雨也冲刷不掉的痕迹。但奇怪的是,这些凶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了。”
“死去之人死状惨烈,不少人的尸体都残缺了,所以有人猜测白顶山的白雾之中是杀人嗜血的怪物。”
“从那一天起,白顶山也就成为了苏家村的禁地,禁止任何人涉足白顶山。”
“那这位亲身经历者可说了什么?”王青山听完向村长问道,自然是问苏河是否说了关于十五年前的细节。
苏晨也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既然我爹也是当年的受害者,那你们又为何如此对待他。”苏晨记事以来,苏家村便对苏河连同苏晨都十分不待见,苏晨甚至没有一个童年玩伴。
村长幽幽地叹气:“你爹受村子排挤,也是他咎由自取。”
王青山说道:“看来苏河的回答并不能让苏家村的村民满意。”看来这也是苏河被村子排挤的原因,苏河的回答不能让村民们重新获得安全感,当年受到袭击的就只有苏河和苏晨活了下来,有时候活下来,也是一种错误。而这种错误也成为了村民宣泄不安和恐惧的对象。
“王道长明鉴。当初苏河说凶手都是一些怪物,全部已经被杀死了,但是却没有半具尸体留下。这很难让所有人信服,打消心中的疑虑。”村长附和王青山说道。
王青山点点头,“确实很难让人信服。”就连王青山自己动手也很难不留下痕迹,不过凭借大雨,倒是有可能实现。
“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苏河成为了众矢之的。”村长继续说道,“有人看到了苏河在晚上的时候独自一个人上白顶山。”
“在此之前,村民只是在心中对苏河有所抱怨,但是苏河被人发现夜上白顶山后,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王青山给出了答案:“他们将凶手和苏河联系到一起了,甚至认为凶手就是苏河。”
人对于未知的恐惧,都是盲目且愚昧的。
“自此产生的说法有两个,一是凶手是苏河,他去过山顶白雾深处,或许得到了不同寻常的力量,但也因此发狂,控制不住自己杀害了这么多人,直到自己妻子死在了自己手中才清醒过来。二是凶手是白雾中的怪物,行凶之后,它单单留下了苏河的性命,有人猜测,苏河已经不是以前的苏河了,他被十五年前的真凶夺取了身体。”
王青山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测啊。”苏晨听到这两个猜测也是心中发寒,之前苏晨还以为自己家与村子之间都是寻常的矛盾。现在想想能活这么些年也真是不容易了。
“嗯,当年就有人提议烧死苏河和苏晨,当然这是我当村长不久,我断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在我的担保下双方才得以平安无事,也幸亏这些年来白顶山也没有发生同样的事情,不然谁担保也没有用。不过这些年苏河都任由村里人任打任骂,从不辩解什么。态度虽有所缓和,但是双方之间已经产生了裂缝,难以抚平了。”
“凶手本就不可能是我爹。”苏晨大声反驳村长说道。
村长反问一句,“但是你也知道苏河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苏晨怔怔地张开口,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王青山转过头对苏晨说道:“苏晨,不妨说说看你爹有什么异样。也许会对我接下来的行动有所帮助。”
苏晨还要仰仗王青山上山寻人,自然是难以拒绝。“我爹没有种庄稼,也没有跟着村子出去打猎。我家单纯靠着采药草为生的。”
王青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呢。”
“我爹凭着采药草成为了村里首富。村里人早就想分一杯羹了,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我爹采药草的地方。而这个地方除了白顶山上的白雾中,没有第二个可能。但是有人已经试过了,在白雾中还是会失去方向,在原地徘徊。”
“就凭这个?”
“对。我爹或许真的掌握了在白雾中来去自如的方法。”苏晨声音越来越小,父亲苏河越神秘,那么苏河和十五年前的事情牵扯就越深。
村长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这也是村子对苏河容忍的一个重要原因,苏河会将采药所得的钱财捐出一部分,是用来补贴村子的。”
苏家村是个小山村,物质匮乏,经常缺衣少食的,要不是苏河对村子的补贴,苏家村会比现在过得更加艰难。
王青山起身来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的白顶山,太阳已经落山了。“事不宜迟,那我就准备动身了,你们就在家等我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