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电转,黄安微微抬头,他淡淡的看了徐辉一眼,眉宇间已经带起了丝丝戾气,问:那你特地跑来,仅仅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徐辉笑的勉强:不,不是,老大,是警务长让我来的,他让我来找老大,请你回去。
恩,那个,那个,税务司辖下,赵税务长也来了,他们现在都在北市区警务厅等您。
黄安眉头皱的更深,络腮胡遮蔽了他的脸庞,但仍旧能感受到他的迟疑和挣扎,半晌后,他才冷冷道:你先回去吧,回去就说,来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没见到人。
徐辉为难:老大,这不好吧,这,这外面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黄安扭头,嘴角咧出一个危险的弧度:所以,徐辉,你是特地在大门口等我的吧?嗯?我在这里的消息是你透出去的吧?
老大,冤枉啊,那个,警务长问了,我也没多想,就,就
黄安拍了拍徐辉的肩膀:徐辉,你跟了我多久了?
三年,再有两天,就满三年又两个月了。徐辉答应的没有半点迟疑:
记得很清楚嘛!黄安笑了,笑的像嗜血的鲨鱼:既然跟了我这么久,那么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也应该明白你们的那些小心思,瞒不过我的眼睛。
所以,你觉得我会信?
徐辉身子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畏惧:老大,我就不明白了,这案子就这么结了不好嘛?马涛毕竟死了,警务长都不在追究,您又为何这么执着?
所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案卷你看了嘛?赵天启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人灭口?黄安吐了口气:
三年时间,不算长,但若是业务精熟,确实也达到了更进一步的标准,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牵扯到的人和势力,也不是你能想象的?
所以,听我一句劝,不要瞎掺和。
老大,我
黄安摆摆手,身子一转,搂住了徐辉的肩膀,因为身高的缘故,他低着头,络腮胡抖动,仿佛在盯着猎物:上面说的是规劝,下面我得说些别的。
我黄安的人,跟着我黄安一天,就容不得吃里扒外,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你信不信,不论别人许你多少好处,在你离开我麾下之前,我都能弄死你。
徐辉身子一抖,他瞅见了黄安腰间别着的左轮,声音中已经带着些颤抖:老大,老大,我真的没有。
无所谓你有没有,按照我吩咐的做,不用我多说了。
知,知道了。
黄安最后拍了拍徐辉的肩膀,大踏步离开,只留下一脸苦涩的徐辉站在原地。
啪!
半晌后,徐辉陡然给自己来了一个巴掌。
即敲又打,还让我生不出半点怨念,得,这一声‘老大’确实叫的我心服口服。
行吧,既然老大说了,不该我觊觎的,还是不要觊觎的好!
唐德看不起曾经的唐纳德是有原因的,小屁孩自从十二岁失去了爹妈,到如今十六岁,这四年下来,领着‘公粮’,住着政务司安排的房子,每天除了照顾一下爷爷,就是照顾一下爷爷,其他啥事儿也不干。
没有学习,不思成长,没想过找一份工作,也没有学过一门手艺。
似乎失去了唐家,他就失去了一切骄傲和进取心,每日浑浑噩噩,自怨自艾,因为害怕被人看到如今的落魄,他甚至连曾经的朋友长辈都不敢相见。
这懦夫行为,让唐德鄙视之。
当然,早饭吃过,唐德想了半天,也没从记忆里翻出该干哪些有意义的事,最后,他还是拉着爷爷去了息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