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之术?这又是什么东西”,谭无义气急败坏地说,同时看了方卜花一眼。
方卜花当下明白了谭无义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说:“侯爷,属下的术,并不是真的术,而只是幻。主要用途在于迷惑心智,使其沉沦,为我所用。至于这血契之术,属下当真是一无所知。”
“侯爷,属下倒是略知一二。”牧云归接口道。
“速速讲来”,谭无义面无表情,但眼神之中似是藏有激雷,一触即发。
“是,当年属下曾经做过帝京国史府令,整理过一份李氏皇族的内部资料,在那上面隐晦的提到过这血契之术。说是李氏皇族的不传之秘,专门为了传承一些皇族秘辛。传承之时,施术者用全身精血将想要传承的秘密包裹在其中,通过秘术导引到继承者的大脑中寄存起来,又因为这传承是精神力,所以外力无法强行破坏禁锢,故精血不散尽,就连继承者也不知道秘密是什么。而且都可怕的是,施术者随着术法完成,除了一身精血散尽神仙难救外, 原来的记忆也将不存,能维持片刻清明的人万中无一。”牧云归见谭无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低下头兀自陈述,不敢再去看谭无义的脸色。
“也就是说这个秘密已经被转移到李昭焕的脑子里,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被封存起来,李昭焕自己也不知道,李弘也不知道了。”谭无义气急败坏地说,完全没有了往日里那副智珠在握的神态。
“去看看这对祖孙,现在都死了没有?”片刻后,谭无义有气无力地说。
随着太阳最后一缕斜晖落下了地平线,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小太监廿九安排了宫人进来点上烛火。烛火摇曳间,谈无义的脸色阴暗的吓人。方卜花和牧云归都不愿在此刻去触霉头,在检查过李弘和李昭焕的情况后也不敢去汇报,只得都呆立在原地,默默地等待着。
“唉!”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数年之功,毁于一旦啊!李弘啊李弘,临了临了,还是你技高一筹,又给我出了这样的难题。”谭无义说着又走到李弘跟前,看了看李弘,在方卜花和廿九一左一右的挟持下,李弘勉强还能站立,但是眼神涣散,与之前的炯炯有神判若两人。
“放开他吧!”谭无义吩咐道。
“啪”随着二人放手,李弘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脚并用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他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始终抓不到救命的稻草,只能在水中无用的挣扎着。
谭无义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幅作品,看得津津有味。
“李兄啊,你苦心孤诣不就是想保住你们的李氏血脉,你的八千里江山,以及你们世代守护的秘密。可是你自己的呢?当年不可一世的英雄天子,如今跌倒在烂泥中,像是蛆虫般挣扎,你放心我突然想到更好玩的事情,你一定要陪我好好地玩一玩。”谭无义狠毒的说道,像是带着无穷的恨意。
方卜花却也在侯爷的话语中,听出了遗憾。他是最早跟随谭无义的人,也是心腹和得力干将。所以他比其他知道的要多,他知道李氏皇族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也知道侯爷为什么要这个秘密。
“卜花,你可有办法要李弘恢复片刻神智?”谭无义的话打断了方卜花的思索。
“有,不过只能维持一盏茶的功夫。”方卜花回答道。
“在这期间,你可还能用术法控制住李昭焕的?”谭无义又问道。
方卜花一头雾水,不知道侯爷想要做什么,若在平时,自然是可以很轻松的做到。但刚才与朴城的战斗,他的元神伤了根本,一身幻术本领如今是十不存二一。
“属下只能勉力试上一试。”方卜花回答道。
“不是勉力一试,是要一定做到才行。”谭无义却是斩钉截铁,不容商量。
方卜花又是一愣,侯爷今日是怎么了,自己跟着他已经将近二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要求过自己。
“是。”方卜花最是能摆正自己位置的。
“好,云归,你去把陛下弄醒吧。”谭无义向牧云归说道。
“这……太师,如今陛下昏迷不醒,要让将他强行弄醒说不得要用些手段,但……”牧云归虽说看不上李昭焕,做了谭无义的走狗。但是让他明目张胆地用手段对付皇帝,心里还是十分抵触的。万一将来皇帝亲政,算起来旧账,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怎么?为难?”谭无义突然转头看向牧云归,目露凶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