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斗胆报了老爷的名号。”中年汉子忽又低声禀报,说话时快速的扫了一眼韩子笙的面色。
县学看守森严,无关人等根本进不来,罗严也是无奈,公子久久没有消息,实在是让人焦急。
韩子笙闻言,神色不变,没有回答。
中年汉子名唤罗严,是贴身伺候他的仆人,少年时还曾在他父亲身边办事,如今被送到他这里,一是照顾,二则是用来监督他是否在北溪县行纨绔之事,毕竟他父亲最是注重名声
罗严替他穿好了衣服,又束好了头发,韩子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问,“父亲有送消息过来吗?”
罗严扣着腰带的手一顿,他显然明白,这信指的是给谁的信,公子虽然不如大公子受宠,但也是老爷的嫡次子,不管如何,终是父子,他身为仆人,最先谨记的便是自知之明,遵守规矩。
如今他已经被老爷指给了公子,便是公子的人了,想到此,罗严咬了咬牙,随即道:“公子这些日子在县学表现良好,刻苦读,老爷知道后很是高兴,让小的好好照顾公子。”
韩子笙轻轻颔首,他就喜欢聪明的人,尤其是仆人。
“公子,咱们直接回宅子吗?”罗严试探问。
韩子笙瞥了一眼他,“去瓦市。”
罗严一怔,面色仿徨起来,“可是?”
韩子笙道:“你不说,父亲怎么会知道。”
“我在县学规规矩矩的读了那么久的了,都快忘了斗鸡场的样子了。”
说着,大步往外头走去。
罗严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赶忙提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又目光快速的检查了一遍宿舍后这才追了上去。
县学门口,齐温玉背着东西上了县学准备的马车。
马车里面已经坐着三名其他班学子,三人包裹看着也不少,齐温玉一进来便觉得拥挤了许多。
四人打了招呼后,便鲜少多言,个个靠在边上,看的看,发呆的发呆,而其中齐温玉年纪最小。
驾车的车夫颇为豪气的再次问了终点后,手中的长鞭一甩,马儿惊了一声,拉着马车离开了县学门口。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马车驶出了北溪县城。
进了官道,马车跑的越来越快,齐温玉咽了咽口水,学着对面那人攥紧了屁股下坐的板子。
天气炎热,车厢里越发闷得慌,齐温玉忍不住轻轻的推开了车窗,谁料一阵尘土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坐在对面的那名青衫学子忍不住扑哧一笑,看着齐温玉打趣道:“小学弟,你是第一次坐县学的马车吧?”
齐温玉乖乖点头。
他听说县学有免费的马车送回家的时候,立刻就报了名,北溪县城到他们那小镇上可得花费不少银子,其次,路上情况复杂,他一个十岁少年,万一遇到黑心的车夫,到时候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故此,跟着官学的马车走,最是安全。
说来,这还是古代的校车呢,而且还是免费的。
那青衫学子哈哈笑道:“那小学弟你这次可得好好体会了。”说着,冲着齐温玉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齐温玉愣了愣,好好体会?
一个时辰后,齐温玉面色青白的靠在车壁上,屁股底下垫着包裹里的衣服等物。
马车里的其他三人神色也有些不太好,对面那青衫少年更是拿起了鼻烟壶开始闻着。
齐温玉就想知道,为何有人驾车的技术会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