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思余倒是真的只是一个人在家里,穿着红色的吊带长裙,然后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沙发里,格调有了,但是在顾宁看起来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味道,是了,她看起来并没有那种寂寞空虚,还有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走过去把包放下,也随着她瘫在沙发里靠坐着。
“来了?考虑的怎么样?来了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已经很清楚了。”
“那就好。”
没有再多的语言,其实顾宁已经很清楚她要做些什么了,这次来的目的本来在来之前,就已经达到了,而现在只不过是两个朋友之间很正常的聚会而已。
就好比平时一般的那种碰头见面交谈而已。
等到差不多赛思余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一些什么的时候,她放弃,不是放弃顾宁这个人了,而是放弃想要改变她的这个想法,而去支持她了。
本来想要她少受一点罪的,但是她就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要自己撞个头破血流才肯罢休,当然这只是她自己觉得,也许在当事人看来,这些并不是坏事,反而是很好的事情。
角度不一样,想法就真的能南辕北辙呢。
顾宁喝醉了,喝得烂醉,甚至开始倒在赛思余的怀里哭诉,哭声很让人心疼,赛思余是知道这个倔强的女孩子的,当初在国外的时候就知道的不是吗?
摸摸她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想要给出的安慰言语也随着动作化为无声的挣扎,可能这些事情她插不上手,不能改变什么,但是相信她一定能护她周全。
像是一个封闭的瓶子,里面已经装满了那些想要溢满而出的东西一样的,她现在似乎找到了那个宣泄的口子,明明没有喝多少,但是就嘴了,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等到她终于安静下去,赛思余还以为她睡着了,但是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爬起来说要给谷攸打电话,让他来接她回家。
赛思余扶额,这个疯子,神经病,这会儿了要是真给她打过去还不得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所以这个电话是坚决不能打过去的。
“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没有,乖乖的去洗澡睡觉,你的手机消失了,回不来了。”
“我的手机消失了?我不信,明明昨天才买的手机,怎么可能今天就消失了呢?是不是你告诉我爸爸,我爸爸给我没收了?但是也不可能啊?他不会管我这些东西的,你别骗了,快给谷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回去,不然我爸爸真要关我在家里了。快点快点!”
赛思余真相找根绳子把她吊死在这里算了,这会儿打电话给谷攸?没毛病吧?还让他来接她回家?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个病句,因为是个不可能事件,所以整句话都是病句,都要改掉。
“谷攸已经死掉了,早就死掉了,你不知道吗?”
“啊?你骗我,怎么可能,早上我还跟他一起去上学呢,这会儿你告诉我他死了,我不信,快点打电话给他。”
“真死了,不信算了。”
赛思余不是个会哄人的主,看着她也没有大碍,也就是暂时回到了上学时候的回忆而已,也许过会儿就好了。
于是她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也到了她睡美容觉的时间了,看着这个令人头痛的家伙,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喝酒的才对,这下好了,闹得她别想睡觉了。
摇摇头,不打算理她,就进去浴室哗啦啦的开始洗澡。
剩下顾宁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里,恍恍惚惚,转来转去,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耶?这里是哪里啊?我好像没有来过啊?”
然后很是熟稔的走到沙发那里,把自己的包包拿出来,拿出手机,动作很熟练了,根本就像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打电话一样。
她看都不用看手机频幕多少秒的,最后眯着眼睛直接点开一个联系人,嘟嘟嘟的几声,很快就有人接上了。
“喂?谷哥哥,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家啊?我喝醉了,我怕回去晚了我爸爸会惩罚我的,我怕。”
对面的没有说话,甚至还把手机拿下来看看那个打电话过去的人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
结果发现自己没有幻听,也没有幻想,更没有听错,对面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呜呜呜呜,谷哥哥,你别生阿宁的气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在哪儿,我好害怕,你快来接我好不好。”
“好,别怕,我一会儿就来了,别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