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屯派出所,今天是由安微值班,这个刚刚考入北琼市潮阳区公安局的新人还是第一次值夜班。
这一年,三个新考进来的新人中,安微应该是最普通的一个。
高建有着健壮的身材,且从小就拥有刑警梦,他的胆识过人,敢说话,敢做事,在上班工作的第一天就敢和领导提出要去刑侦大队工作的想法,而此时,高建也已经在刑侦大队工作了多日。
另一个女生兰牟雨曦更是出众,其他的不说,单单是脸蛋与身材就已经可以让所有的男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然而,在那令人妒忌的外表下,却还拥有着无双的才华。行政能力测试获得满分,在办案现场发现了所有人都无法看到的神秘物质,一脚将一名壮汉踢翻在地…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兰牟雨曦的不凡。
这些似乎都把安微比的一不值,但是,这个身材不高,且有些温柔的男生却并不在意,他沉稳且不急不躁,在如今这个百花争奇斗艳的世界,他好像是一粒尘土,静静地躲在角落,不与世界争宠。
这天晚上,首次值夜班的安微躺在七里屯的派出所内,他貌似闲来无事地“瘫”在那里,安静地望着天花板,思索着什么。
派出所内很静,在其他的房间,三名民警正在偷偷地玩斗地主,这是这群民警夜生活的一部分,在没有案件的夜里,小赌几把可以让无聊的时间过得稍微快一些。
晚上九点多,当安微有几分困意时,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懒懒地拿起电话听筒,放到耳处,但当他听到里面传来的消息时,安微不淡定了,他立马站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变得紧张,因为,在七里屯的辖区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于此同时,潮阳区刑侦大队的元海也接到了消息。
发生命案的地点在一处废掉的厂房内,这是十年前就被废弃的工厂,因为归属权的问题,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再次建设或是使用。
厂区已经相当破旧,到处都是垃圾,路面早已破碎,有些墙体甚至已经塌陷。厂房的内部,几乎所有的金属制品都已经被盗走,包括用于防盗的大铁门。而这里,似乎变成了老鼠、昆虫和野猫野狗的家园。
不过,在厂区内侧的一片区域里,却有一个巨大的金属制品依然留了下来。
那是一个集装箱,用红漆涂抹的外表已经生了锈,据说它在这里已经“呆”了十年,像是一位孤寡的老人,守候着这座被遗弃的工厂。
而它之所以留在这里还有一段“传奇”的故事,或者说,是一段灵异的故事。据说,在十年前,该工厂的主人是做进出口加工生意的,生产的是一种高附加值的高端产品。那天,他们从国外进口了一批精密的仪器,仪器很“娇气”,怕光照怕空气,于是,就用了这个密闭很好的集装箱运输。为了那套仪器,厂房的这片区域经过特殊的处理,能够避免光照,控制空气的流通。
当把仪器卸货,并准备把集装箱运输回去时,却发生了几起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用荷载系数多高的吊车,以及多粗的绳子去吊起这个集装箱,总会出现意外,不是绳子断了,就是吊车在吊起集装箱时,集装箱突然滑动,而且每次意外都有人员死亡。
一连发生了三起之后,厂房负责人再也不敢去动这台集装箱了,也是从那以后,厂房能接到的单子越来越少,债主们也纷纷跑来讨债,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该厂就因为外债太多而关门歇业了。
后来,有人相中了这片工厂,准备买下它,可是在吊起那个集装箱时又出现了意外,已经付了定金的买家因为吊车吊臂的断裂而被砸死在集装箱下。吊车吊臂断裂,这个概率比中彩票还低的事故竟然也发生在了这里,人们更加恐惧了。而这次事件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触碰那台集装箱,人人纷纷传言,它一定是被下了诅咒,厂房也因归属权的问题而始终被废弃。
直到近些天,一个新的买主购下了整片工厂,他想要移开集装箱,但是却被告知了那些个灵异的事故。于是,不急于将集装箱移走的他派人把集装箱打开了,他想要看一看,到底里面装着什么,竟然可以把吊车的吊臂给“掰”断。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集装箱的内部装着的并不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而是一个死人。
元海几乎是与七里屯派出所的民警共同赶到的现场。
由于夜色很暗,厂房的内部又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所以元海等人根本就看不清四周。那条通往集装箱的小路也是坑坑洼洼,人们只能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努力地分辨地上的路面与暗坑。
但是,走在这条小路上的元海却又一次出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第三次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知道,它究竟从何而来。
也许,所有人都体会到过这样的一种感觉,当我们第一次去到某个地方,或者去做某件事情时,突然对这个地点和这件事情有着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好像曾经来到过这里,或者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医学界认为,这是大脑思绪混乱所导致的一种现象,而心理学家则认为,这是内心对于特定的外界事物产生的心理波动。然而,那些看似合理的解释真的正确吗?
这会儿的元海并没有心情思考它,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集装箱处,然后和专业的办案民警共同寻找有用的线索。
元海一刻都不敢耽误,半路碰见他的安微紧紧地跟在身后,元海的面容严肃,没有人敢向他打招呼,都只是跟随,他们能够从元海的脸上感受到案子的严重。
然而,越是靠近集装箱,元海就越是能感到那熟悉之感,这感觉与他前两次去到凶杀案的现场时几乎一模一样,难以解释的熟悉感,就好像这一次与前两次所去到的地点是同一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