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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心自在 (第1/2页)

我们说话的时候,乔何进来汇报追车一事的下。

“殿下,”他从腰间取下一柄缠着金属丝线的佩刀,不是他的,“这是在集市废墟里翻出的物件,已经查过,不是京中工艺。”他说着,眼光不自觉地瞥了一眼白天远的背影。

白天远处理好伤势,开始整理辨认不出用途的瓶瓶罐罐。他的药箱那么小,装载的东西比想象中多。

“给我看看?”我的半边手臂也做了固定,抬不起来,只能以极为扭曲的姿势伸出完好的那只手尽可能靠近。白天远终于看不下去,回身接过刀鞘,又呈到我面前。

我不急着接过,在这一瞬间留意他的神情。

白天远眉目淡然,幽黑的眼仁看着床榻边沿的雕镂,似乎并未对这柄质地异样的武器有太多感触。

我的目光与刀鞘一并收到手中,“白兄,昨日我离开疾馆,去与一位线人接应。就是为你我打探东察事厂动向的线人。”

真话说一半就够了。姬九卿确实算是透露了某些“东察事厂”的动向,只不过更像留声机,是以他的口说了我想的,以他的手做了我期望的。

我们这属于先预言事件,再付诸实行。

白天远平静的面目之下划过一丝忧色:“那名线人有什么变故……”

“不必担心,他无甚大碍。”我说,“这柄佩刀,是回府时一群跟踪的探子落下的。他们敢这般追查我,未尝不会对白家下手,明白吗?”

“……是。”白天远颔首,许久终道。

不管是不是你的人,我们有的是法子查到线索,对于我的线人,你却无从下手。你最好收敛些。

即便与你无关,别人的探子这样不老实,你的老子也难说是否会对我下手,他最好也收敛些。

话里话外只点到为止就够了,再多恐怕要伤了和气。我正与白家结盟,不必让其中唯一的联系断了。

这个插曲结束,白天远便也告辞了。他再三嘱咐我养病,连走动都不允许,我只能在床上眺望窗外解闷,这方方的小框里,能看到的景色很狭窄。

人们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真,生活的本味理应是平淡的。在我看来,这种平淡也并非没有味道,而是因日复一日的重复变得习以为常了。

古人的日常活动十分单调,更莫须提闭门不出的环境,我像一朵见风就死的玫瑰在密闭的玻璃容器里生长腐烂的根系,感觉再这样下去,身材就要向横向发展。

对于投壶,我从前不屑一顾,这不就是过年时外面地摊上的套圈吗?比谁丢得准罢了。

如今却觉着有趣。命人在离床十步的地方放了一个陶壶,无事便投着玩。

传说夏桀的宠妃喜欢撕开丝绸听响;《红楼梦》云晴雯撕了扇子和宝玉耍。以前只可恨他们何苦糟践好东西,现在却逐渐理解,他们一定是闲得太久,闷出病来了。

日头高高升起,又悄然西移,消失在屋檐尽头,夜晚不知不觉中再临。翌日,黑色的底幕又被天光驱散。

这天乔何又早出早归,顺便带回了一张承载着陌生符号的黄纸展示给我看,据说是“山有木兮”四字。这是他去元家小筑通讯,顺便搜集到的信息。

还是那种我从未见过的字。

公主府上下的姑娘们都觉得稀罕,纷纷围了过来讨论。周生梦从南梁入齐,也算见多识广,这副场面却闻所未闻。再问故乡是陈国、北周的丫头,也一概不知。

我再三确认:“乔何,这字没错?你会不会记差了。”

乔何大手一挥:“不可能。因为这根本不是属下写的,是那元公子心情不佳,哀叹、念叨了半天家人、东墙之类的碎语。他一边吟诗,一边写下废稿,又转手扔了,我就捡回来。”

我惊叹:“还能这样。”

他很自豪地一点头,“我们盲做事是这样的,从不亲自动笔。殿下放心吧。”

我对乔何的行迹狂汗不止。

有道是头悬梁锥刺股,乔何头悬梁则把梁拽断了,锥刺股则刺他人的股。旁人学习是进步,乔何学习,是一种战术。

他真是机灵透了,又从腰间掏出一本缝边的:“这也是属下顺来的。虽说不太识字,好歹也略知一二,明白偷不能偷全集的一本,否则要被发现,专偷了单本给殿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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