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纪执事买通门外之人,悬令于我令司交易凝息丸之令。纪执事当年便是以此丹隐息匿迹跟踪纪掌门,才得以获纪言夫妇归林隐居之所。”
那青主的句句话皆引得在场众人情绪随之牵动。他话罢,便又举出另一张纸……
“这张,…就是纪执事亲笔所以致双颜夫妇之死的悬令,字字犀利,笔锋决绝,更有当年弟子铭牌为证!”
他说着,便一同将那枚刻有纪喻言名字的弟子铭牌拿了出来。
而看着那枚铭牌,纪以正更显气急败坏了……
而此时身后的纪喻言情绪则也更加激动起来,“你胡说!”
他一声朝那青主吼去,随即持剑轻功向前冲着,欲往青主刺去……
而身前的纪以正注意着,心悬一气,猛的一掌向他挥去,纪喻言被那一掌震出,一直退撞到殿前左侧的一石尊上。
就在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这一场面的时候,一旁被弟子架着的简维初扭头稍瞥了瞥在网中捆着的青主……
而那青主也同样一脸朝他盯来看着好戏的模样,这时,简维初想到一场景:
只闻“吱嘎”的一声,日光映过的门被缓缓打开又关了上去……
此时一轻轻的脚步渐入屋内,再朝着里走去,简维初睁着眼睛躺着床榻,他斜着眼睛朝来人看去……
来人正是这自称令司青令主的弟子,而一见这人,简维初便首先想着让他给门中的纪喻言传去现下的危况,而望着他,简维初只“嗯嗯”的发着声音,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只上下扫了一眼简维初这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弟子的嘴角一勾。
“怎么,简少侠身子废了,脑子也废了?换了这副皮囊,就认不出我了!”
那弟子说着,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脸,而一下闻听这副声音语气,简维初则开始生疑,他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人,只见这弟子从身后取出半张银色面具来……
那正是先前同纪喻言暗中见面的令使所戴的面具……
简维初一见那面具,自是激动不已。他的表情显得急切而极不稳定,而奋力的想说着什么,只是嘶哑的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却连自己都无可奈何……
而看着他这状,那人便只浅浅的道着,“…简少侠是想知道你那好执事现在如何了?可有脱困?”
听着那人的这话,简维初的情绪才稍显稳定,只眨巴着一下眼睛。而那人却作得一副失落的样子,
“唉!真是不巧!我先前给你的那块紫令是假的,现在纪以正不仅怀疑你,还怀疑你是刻意替人顶罪!…现下,正放着长线钓大鱼呢!”
那人说着,又看了看简维初的神情,这次他的情绪一下变得愤怒,暴躁起来……
而那人却只是笑了笑,“简少侠先别着急动气,纪景行此刻入了大殿,一时半会出不来,我慢慢同你说!”
他自说自话的道着,看了眼床榻上咿咿呀呀,欲动无果的维初,随即只侧过身去,只又继言着:“…自你入了大漠的消息传回纪喻言耳中,我便命人暗中捣了他除靖山以外的所有暗桩。
又派人在他耳边煽风点火,将纪景行暗中带你回山的消息传给了他。…相必此刻,…他定做如针毡,觉得是你出卖了他,计划着如何叛乱呢!”
那人说着,又慢慢的转过身来,他手中拿着纪喻言的那枚私印细细赏着……
而眼下的简维初注意到那私印自是怒火中烧……
那人却只是轻笑一声,望着身下躺着的简维初,笑道着:“…我再告诉你,纪以正可是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钻呢!”
那人说着走到简维初的面前,他往他的衣袖间塞进一把匕首……
而看着简维初怒目圆睁的脸,却只笑道:“…若还想帮你那好执事,眼下情形,也别无它路!我想,…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话罢,那人又捏开简维初紧闭反抗着的嘴,往里塞进一粒药丸,“这是‘无间’的解药,虽过了解毒的最佳时机,不能让你完好如初,但扫清障碍…可足够了!”
那人说着,看着床榻上横眉冷对的简维初,嘴角微微勾着,便转身离了房内……
仅剩下榻上久不能平复情绪的简维初,和他那紧皱眉头之下稍有知觉微颤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