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单个在这里经过的普通行人,东方老这帮子人一般是不会打他们主意的,本身一般路人身上也没几个大钱,不值得他们去劳师动众。
要是对方人数多了,他们一般也会犹豫,谁知道碰到哪个达官贵人,别给自己惹来麻烦才好。
他们的目标则都是介意两者之间的,而眼前这三辆马车则有些模棱两可了。
这样的买卖这些日子好像也没做过,眼看原先的存粮到现在就要见底了,再不打劫就没有余粮度日了。
“怎么办?”张阿宝问道,“干还是不干!”
很快残垣下面聚集了不下二十个青壮,其中有一部分过去也是扛锄头的,如今被环境逼得也愿意去做那些拦路打劫的勾当。
总之,在这“侨民坊”里拦路抢劫,只要不闹出人命,廷尉署、丹阳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落得个消停。
“干!”但东方老又挠了挠长虱子的脑袋,想了想,“先看看,再决定干不干!”
如往常一样,东方老手底下很快就就聚集了六七十号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青壮。
他们像往常那样借着地势躲在各处的残垣之后,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东方老从一处断墙的残窗里往外望去,只见三辆马车依次向着他所在的方向缓缓驶来。
有饿得发慌的老幼已经端着破碗上前讨要吃食。
这户人家的护院家丁都很奇怪,他们非但没有凶神恶煞地肆意驱赶那些乞讨的人,还有人从第二、三辆马车上取下粟米、羊肉分发给大家。
东方老眨眨眼,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师出无名,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那三辆马车就那么停下来了,不停往外分发东西,一发就是大半天,很多住在其他地方的别的州的侨民闻讯也敢过来要东西。
东方老手底下的那帮人看着这来来回回的人,实在是呆不住了,也纷纷离开了埋伏地,上前要米要肉去了。
张阿宝看别人都去了,添了添嘴唇,也要跟着去。
刚一露头,就被东方老喊住了:“张阿宝,你干什么去!”
“去要吃的呀!”
“你不打劫了?”
张阿宝看他像看个白痴,他讷讷地说道:“不打了,有吃有喝还打什么劫啊!去晚了就怕连个粟米粒都没有了。”
这句话有道理,东方老不由地点点头。
但他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好像说不过去,这不像强盗作为,似乎是有些不合规矩吧!
他心里边儿也开始摇摆,他正在权衡着是冲出去剪径啊,还是爬回高处去睡个囫囵觉的时候,就见一帮子五大三粗的壮汉自东边“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赶来。
这帮子人身边还跟着一群半大的娃子,那些娃子东方老好像在自己的地盘上经常见着。
因为只是一帮子娃子,他平日里也不太在意,让他们自己玩儿呗,只是……今天这架势就着实像是来寻架打的。
而那帮人中为首的那个他也认识,叫鱼天愍,是盘踞在侨民坊东边儿一小块地盘的冀州帮的老大。
两州的侨民虽然日常里也多少有点儿摩擦,动过手打过架,但没到见血的程度。
他们为什么会来呢?
东方老正疑惑,就见那帮子冀州帮的人在第一辆马车前面停了下来。
一帮子人整了整仪表,齐齐地给马车跪了下去,倒地就磕头。
东方老正看不明白他们这是唱的哪出,就见第一辆马车的车门恰在此时打开了。
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首先从车里出来,几个小娃马上兴高采烈地围了过去。
那少女东方老认得,那是小王爷身边的晴雪姑娘。
那小王爷……
只见一个风神俊秀的俊美青年也自马车中钻了出来,那正是东方老日夜思念的小王爷!
只见小王爷上前就把鱼天愍给扶了起来,又招呼那帮子人都站起来。
只是那傻呼呼的壮汉不知道对小王爷说了些什么,两人畅然大笑起来。
那种亲热让东方老心里直冒酸,他有种被抛弃了的失落感。
这时,就见张阿宝也来到小王爷跟前,跪地就磕头。
小王爷也把他给扶了起来,两人也说了些什么,那表情也很亲切。
只见张阿宝向小王爷指了指他东方老所在的位置,然后两手拢在嘴边喊道:
“阿兄!小王爷要见你!”
东方老心里暖烘烘的,他满怀感激地从残壁后跳了出来,一脸欣喜地喃喃自语:“小
王爷,没忘了我东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