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清等白玉惘得空期间,宫中也并不太平,将士们走动频繁,一拨又一拨,伤兵不断,似是边地又被佑风侵犯,白玉惘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人影也见不上。
虽说宁泽清已在边界处为琏国布了兵阵,可到底是些残兵弱将,抵抗不住持久的侵扰。而宁泽清等人即使想略施援手,也要等明王信回复后,才可帮忙。
如此过了几日,白玉惘才得了空带他们去看国都不远处的金玉矿地。
“我琏国的土地面积虽然与其他大国相去甚远,可就凭这一地的矿物,便带动了珍宝界的流动,再以此为介,依靠地势与诸国沟通的便利,往来商贸,才有今日的富庶。深究起来,到底还是这一处的矿藏,改变了我国的面貌。”白玉惘在前头引导着众人往矿地深处走去,言语中藏不住的骄傲。
宁泽清也笑道:“金玉材质通透,色泽亮丽,可琢可磨,是宝器中不可多得的良材。我虽少把玩一二,可我子袭中,也多的是喜欢这金玉制品的达官贵人。今日有幸得见原容,倒是沾了大公子的福气了。”
白玉惘受了这话,继续往里面引着。
金玉之地所在,实为地下一深坑之洞,劳动之人需剥光一身的饰物,不能穿戴任何东西,只能穿上统一的薄衣,每人拿一小筐,一把小撬,进洞分散开采,与坚硬的石壁中寻得金玉之材,粗粗大大的一块放进筐中,待出洞时一并将物品上交,缺一不可。登记人员会记录下每位劳动之人与他们的小筐编号,等工匠师傅对石材细细剥离后,再称重量,这才开始算他们的工钱。
这些人虽整日劳作,疲累异常,可工钱不菲,亦算得上是国中较为富裕之家。他们任劳任怨,再加上监管严格,亦不管私藏金玉,若被发现,不仅罚没全部工钱,且再也不被录用。劳力的工钱多,他们不敢丢了这份饭碗,因此也不敢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
宁泽清这么看去,一个个的劳力都一脸顺服的样子,半点没有平常看到的蛮横之态。
劳力们的小筐中都满呈着大块的金玉之石,即使是剥离后块头小了些,仍是无价之宝。如今只是安安静静躺在一位普通工人的筐中,素面朝天,也真真难以想象。
屈明离与班飞平日里不常接触什么财宝器物,可也知道府中那些赏赐的东西件件都抵得上一间宅子,如今面前一筐筐的素面金玉,恐怕就能买下一个小国的地界,更遑论里面的洞还未见底,以此来算的财富,他们都难以估算了。
这就是百国间最富有的琏国他的命脉之所在。
他们正沉浸在这满地金玉的富贵之态中,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白玉惘不解,传人来问:“前面为何事喧嚣?”
来人答道:“回大公子,是……是四公子与人吵了起来。”
“老四?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人见一旁还有其他生人在,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白玉惘哼了口气,便往前面走去。
到了那处,见到情形,白玉惘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怒气。
只见那位肾虚的公子与一管理般穿着的下人抢夺着东西,面目有些狰狞之态,手中亦是下了重劲,动作粗暴十分。
而那位下人虽惧怕他公子之位,却仍不敢放手,不让他拿走这物。
“四公子,矿中之物的数额都是要入的,哪能直接让你带走呢?你就饶了小的吧。”那位下人苦苦哀求,手中仍不放松。
四公子才不管他怎么说:“这东西本就是我家的,我多拿一块又能如何?就算是大哥来了,我也要拿走他。”
“是吗?”白玉惘冷言道。
四公子一听见这声音,忙抬头看,一眼看到了他大哥就站在眼前,面若冰霜,气急的样子,忙将手中之物撒手,不敢再争。
众人这才看见,这位四公子抢夺的是一块石头大小的金玉,虽以粗粗剥离,仍有些棱角,若要制成器物,还需好几道工序。
“四弟今日如此空闲,放着府中新纳的妾室不管,倒来此地抢夺金玉了?”白玉惘虽是说笑的语气,其间的责问之意倒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