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独自站在原地,掐着虎口,眼泪吧嗒就掉到了地板上。
庄华年的爸爸一直儒雅看着屋里这几个人,神情温和。
忽然,他将手里的合上页,放到桌子上。
皮封面写着《安娜·卡列尼娜》。
庄辛濂淡淡看向庄华年,庄华年已经抱着花花哄逗到了唐梨身边。
“宝宝不哭,是不是也想妈妈了,给妈妈看看,给妈妈抱。”
唐梨憋着泪从庄华年怀里抱过孩子,庄华年挡着唐梨,用拇指给唐梨沉沉擦去眼泪。
又继续逗着哇哇哭的花花,“哎呀,是不是掉毛欺负我家宝宝了,妈给你打它去!!”
“喵呜~”
掉毛在楼梯旁边的小窝里探出脑袋,控诉叫了一声。
“呜呜……哇呜……呜呜……”
花花在唐梨怀里一直呜呜抽噎个不停,哭到气都喘不上来,像是个被抛弃的小猫崽找到了妈妈,使劲想要钻进妈妈的怀里。
“妈妈在,妈妈回家了……”
唐梨眼泪也不停往下砸,鼻腔也发出浅声克制不住的抽噎。
庄辛濂目光垂了一下,温和看向庄华年的妈妈,宽容道:“昱青,你跟小梨去看看孩子是不是饿了。”
庄华年妈妈装作没事“嗯”了一声,又平常道:“俩孩子刚回家,就叫她们好好休息呗。飞机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年伤都没来得及看,没什么说的咱就赶紧回家,花花
也想她俩了。”
庄辛濂抬眸深深看了宋昱青一眼,半天沉寂,忽然说了一句,“行,那咱们回家,就叫孩子们先休息。”
唐梨一听这话,立马把花花抱紧,垂着头走到庄华年前边,“爸,妈,我错了,是我不负责任——”
庄华年扯了一把,将唐梨往身后拉,花花还在唐梨怀里呜呜像个小猫一样哭。
唐梨抵抗着庄华年,继续朝庄父庄母道:“爸,妈,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再也不了。”说完还鞠了一躬。
庄华年暗暗瞪了唐梨一眼,唐梨顶着庄华年视线,继续边哄花花边郑重道歉。
庄辛濂手放在上,“好了,都是一家人,小年说你是去圣彼得堡工作去了,要是坐飞机累了,就让你妈先看孩子。”
“不累,爸,我能看,这些天累着我妈了,是我不懂事,叫我妈休息吧。”唐梨抱歉看向庄华年妈妈,抱着孩子鞠了下躬。
庄辛濂鼻息轻轻沉了一下,抬眸平淡注视庄华年。
庄家父女俩的目光在空气中暗暗交锋。
庄华年眼底翻滚着浓稠的黑暗与反抗,庄辛濂则始终像个宽容的父亲一样注视庄华年,只是那般眼神底下似乎包裹着极其隐秘的陷阱与目的。
“你那公司还能管过来吗?要我找几个帮手给你吗?”庄辛濂随意温和道。
庄华年冷漠道:“不用。”
“这些天的事你就多请教请教陈礼,那是个办事稳重的孩子,值得你相信。”
庄华年眸光暗了一下,深沉盯着她爸。
“行。”庄辛濂从沙发上站起,“那你们自由安排,我先回去了。”
唐梨想要说些什么,庄华年朝她有力看了一眼,唐梨皱着眉头把嘴巴闭上。
庄华年她妈给唐梨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也道:“那——妈跟你爸先回去,过两天你们工作理顺了,就带花花回家吃饭。”
“好,知道了,妈。”唐梨应道。
“小年,你待会去医院啊。”
“嗯。”
“花花,跟爷爷奶奶再见……”
……
唐梨和庄华年去外面送庄父庄母回来,花花的小脑袋一直窝在唐梨胸口上,不停浅声委屈抽噎。
两人再次走进一楼客厅,那本《安娜·卡列尼娜》还平平躺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