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夏定好出行的日子之后,派人告知了江年年,便开始准备糕饼之类路上要吃的干粮。
江年年收到消息后,赶了过来,还带了一队镖师,领头的被称为“吕镖头”,长得膀大腰圆,一身腱子肉,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我刚返回的一队镖师说,此次涝灾影响范围很大。吴州这边水系发达,所以也只是水位比往年高了些,低洼处的水田淹了些,父母官处理得及时,影响不大。
“但是,越往北走,流民会越多。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路上还是低调些,稳妥些的好!我特地带了这队镖师来护送你们回都城。”
江年年还说,沈盈夏是她的大客户,很有潜力的那种。这是专为贵宾准备的“保镖护送服务”。
沈盈夏只捂着嘴笑,接受了江年年的好意。
钱阿妹听了这话,却紧张起来:“江娘子,镖师可有提到,涝灾受害的地方是否爆发了疫病?”
“这我倒是未曾问过,镖师脚程快,除了补给干粮和水,几乎不会停留。”江年年向吕镖头招了招手。
吕镖头上前拱手行礼,回复:“我们返还时确实听说个别村庄染了疫病,听闻有个神医来得快,很快就将那些人圈起来了。咱们多备些干粮,走大路,应该无碍。”
钱阿妹又问:“你们回来多久了?”
“半月有余。”
钱阿妹道了谢,沉默良久,才对沈盈夏说:“为防万一,咱们再备一车药品,嗯,还有一车干净的饮用水吧!”
沈盈夏不通医术,对钱阿妹这个医士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为了准备这些东西,他们只好延后一天才出发。
出发当天,沈盈夏才发现,车队突然长了许多。仔细查点才发现,檀郎的行李竟有足足六车,比沈盈夏这个小女娘的行李都多!
一时间,沈盈夏有些哭笑不得,是他太过讲究,还是自己不够精致?
钱阿妹也坐在马车上,看着沈盈夏和檀郎这对欢喜冤家,暗自腹诽:
不不不,是我最不修边幅!天啦撸,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穿越了,还会被按头吃狗粮!有谁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啊?!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钱阿妹从自己扁扁的小包裹里摸出一块饼子:干饭使我快乐!
吕镖头吆喝了一声,车队便正式出发了!
锦鲤娃娃照例预报:“富贵险中求,贵人来相助!”
哦?还有富贵?听到锦鲤娃娃的话的沈盈夏一脸期待,完全忽略了“险”这个字。
前三日走的是大路,富裕的村庄多,不论是补给干粮还是水都很方便。可到了第四日,沈盈夏明显发现,路上衣衫不整的流民越来越多。
停在路边修整时,吕镖头四处查看,镖师们都十分紧张。沈盈夏唤来卫一,让他听吕镖头的指令行事。
吕镖头走了十多年的镖了,对路线、沿途村镇情况都十分了解。他查看完周围情况后,向沈盈夏禀报:“女公子,你瞧周围的流民。”
沈盈夏往旁边扎堆的流民看去,这才惊觉:他们原来一直在盯着沈盈夏装着食物的马车!目光凶狠!
“接下来的路,咱们要加快速度了。贵重物品收起来,不要佩戴在身上。夜里也不能睡得太沉,保持警惕。”
“嗯,全听吕镖头的。对了,我的护卫亦可参与值守。”沈盈夏面色凝重,点头应和。
“喏。”吕镖头说完,便转身去找卫一商量轮值事宜。
沈盈夏将吕镖头的提醒告诉了钱阿妹和檀郎,钱阿妹有些担忧。
檀郎不仅毫不在意,还打趣沈盈夏:“晚上一起睡?我们好几天都没……”
他的话说得极暧昧,钱阿妹很难不往某些比较热辣的方向想。
沈盈夏压根儿不搭他的话,而是转向钱阿妹,提出建议:“晚上咱们三个女娘睡在一辆马车上,虽然挤些,但互相好有个照应。”
檀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钱阿妹。
钱阿妹搂紧自己的小包裹,撇了撇嘴,没敢答应,转而在心中呐喊:小情侣能不能放过我啊!人家只是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