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焱忙将那支笔直接塞到那女子的手中,“别怕!你就把你知道的画出来就好了。”
那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才用着蹩脚的画带着那简单的字一点点描述出了自己的故事。
一张画上带着城墙,写着洛阳两个大字,这约莫是她们认识最难的字,也是她们离开城中最后一眼所能铭记的字。
而另一张图上画满了体格强健的人,那女人为了区分,还专门用了绿色点了那人的眼睛,她们被关在了一剑又一间的竖条的门中,一条条舌头用钩子挂在那牢笼前。。
而到了第三张图上,她们又在一堆绿绿的地上,不停地跑着,然后一支支“个”字型的箭插在了周围,有的被射死了,而有的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被同伴给打死的。
而到了第四张图中,出现了一个牢笼,里面关着头上顶着王字的大虫,许多的人也在这个牢笼中,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少了腿,相互厮杀着。
而到了最后一张图中,只剩下了一个一只眼,失去了一只手,还有些内脏被挖出的“人”站在那门口,而身后的牢笼,只剩下了一片血红。
安景等人看着这几张图,内心充满着愤恨
这是将人当做玩具,在愚弄,而更可恨的是,将人性一点一点磨灭,安景看了看这些人,或许她们来的再晚些,她们也会变成这样的下场。
安景问了问,“还有人活着在牢笼里吗?”
几人摇了摇头,用手比划着,自己已然是最后一批的人了。
安景赶忙找人让御医过来。
“这舌头是治不好了,只是这些外伤,微臣还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随即拿出了一些伤药,认真的帮着那些人上着药。
上完药了之后,才让人尽快的将这几位送回安洛城。
“殿下,这……西戎人真是欺人太甚。没想到江沉说的都是真的。”姬若琳说道。
“当着我们的面也是如此放肆。”众人都怒了。
“我们现在还在西戎人的地方呢。”安景提醒道。
“不知道这些西戎人会不会就此放我们前行,这帮西戎人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孟子衿说道。
却没有想到旁边还站着那一位刚被救下的西戎人。
那人惨白着脸,低声道,“对不起。”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说先前救他是因为自己的良知,可如今看到安洛国的百姓被西戎人当做玩乐的牲畜时,不禁地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安景站出来道,“不是你的错,做错事情的人不是你。”
那人的脸色带这些讳莫的惨淡,曾几何时他也这样虐待过这样的安洛国人,当做一场鲜衣烈马的游戏。
他回想起来,他还是尊贵的皇子,在西戎国过着无法无天的日子,上有母皇庇佑,下有皇姐相伴,平日里最爱的事情不过就是猎兽、玩乐,这些世家子弟惯玩奴隶,自己也没少玩过。
那曾经的一鞭鞭抽在安洛国百姓的身上,自己只觉得畅快,可如今想来却只觉得讽刺。所以说这算不算是一种造化弄人。
“把我放在这里吧,我是西戎人,她们应当不会对我做什么的。”那人道,若是自己呆在这里怕是最后一点自尊都要丢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