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你掐我干啥？”趴在水缸上的男人被妇人掐得差点大叫。
他还顾忌不吵醒孩子，只得压低声音嚷。
“呵呵，痛就对了，说明这是真实的，不是做梦。”妇人低低笑。
男人很想说你不会掐自己，不过自觉的忍了。
“老天，这是谁装的？雪中送炭呀！做好事还不留名！真正的好人呀！”妇人双手合拢作揖。
“这有张纸条。”
男人发现了盖子上的纸条，纸条被云暖用胶水贴在盖子上。
纸条不大，妇人可能刚睡醒，竟然没发现。
“写的啥？”
“说这一缸水5毛钱，晚上把钱放在盖子上，放水的人会来收。还说，以后，咱们还要水，就照旧放5毛钱在盖子上，人家会继续把水缸装满。”
“天
呀，一缸水才5毛钱，太便宜了，今晚记得放钱。”
……
类似这样的惊呼对话，在黑里镇镇上的家家户户响起。
黑锋公社的邻居，一个叫黑狸的公社。
这个公社下面的十个大队，今天发生了一件惊天大喜事。
村里的井突然有水了，水满到了井口。
大队办公室还发现了粮食。
有一个大队记年龄大了，受不住这突然的惊喜，不，惊吓。
这个记还没有发现纸条，以为是大队长带着村民去粮站偷回来的。
记吓得心脏骤停，大队长急忙让人去叫了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把记救醒后，记睁开眼睛就找大队长。
大队长忙上前去：“记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你，你糊涂呀！”记指着大队长就骂，“我们就是饿死，也不能去偷呀？你说，你是不是把全大队的壮劳力都带着参与进来了？”
大队长被骂得莫名其妙，一脸懵的看着记：“记？啥偷？我偷啥了？”
大队长突然想起刚进门看见的大米和土豆，兴奋的问：
“哦，记，那些土豆和大米，是你领回来的救济粮吗？太好了，村民们有吃的了。”
“啥意思？那不是你带人去偷回来的？”记脑子有点乱。
“啊！记，你骂的是这个？怎么可能？我像会偷东西的人吗？对了，你还说我带人去偷，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在你眼里，我的人品就这么差？”
大队长生气的去看那码成堆的粮食，只有粮食才能抚慰他这颗受伤的心。
“大队长，这有张纸条。”会计把纸条递给大队长。
大队长看了，就把纸条递给身后过来的记，还不满的瞪了眼记。
记看了，哈哈大笑，“这是好心人保佑我们村呀！开会，开社员大会，把纸条上的内容告诉他们，不要跪在井边谢老天了，这是大善人做的善事。还有，暂时别把事情说出去，小心引来流民强抢。”
黑狸公社下面的这十个大队都做了相同的处理，闷声不响的发大米给村民，偷偷种土豆。
他们的公社记还是在土豆发芽后才知道这件事，公社记差点就乐疯了。
黑狸公社的社员欢天喜地，黑锋公社的段记却被气得住进了医院。
黑锋公社粮站保管员上午上班后，依照惯例检查仓里的粮食，然后就发现了今天准备发给来领粮食的的土豆没有了。
这种大事马上上报了上去，然后段记也得到了消息，公安与他同时到达粮仓。
公安很快就在粮仓里发现了云暖留下的纸条。
记就是被纸条上的内容气得口头鲜血送进医院的。
可惜，云暖没有看见，不然定会鼓掌大赞：“吐的好！这就是背信弃义的下场。”
这件事很快就让乔怀信知道了，他马上就明白这是陈亿鑫（云暖化名）的报复，想到陈亿鑫说的差点被枪打死，就不同情记了，而且，他马上把这个记的可能是特务的怀疑上报上去，让上面去核查。
丢失粮食，加上这个怀疑，足够姓段的喝一壶了。
云暖对于她半夜搞的事情，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尾。